“秦慎行收了這個絕望的女人做事,屠母為虎作伥,主動要求去誘拐婦孺,婦孺對孕婦的防備心很低,加上她真的學習得很快,很快成為了秦慎行的得力助手。”
餘越五官扭曲痛苦道:“我要秦慎行别說了,他非但不停,反而越說越起興。他繼續說,當年我調任而來,他為了威吓新上任的刺史,叫屠母唆使寄住在她家的女人襲擊我。哈哈哈,她真是秀娘的話,豈不是秀娘唆使婦人來行刺我,太諷刺了!”
屠斐怔怔道:“怪不得,怪不得娘親接回那個可憐的婦人後,整日以淚洗面恍恍惚惚,患上了懼怕出門的病症。”
餘越惡狠狠地盯着屠斐:“還沒完。秦慎行也說,自那以後屠母就提出要退隐,屠斐不能延續她的孽障。秦慎行自然不肯,僵持了許久,有一天屠斐突然看上了屠母誘拐的一個貌美女子。秦慎行戲說,如果屠母肯留下一隻右掌,他就把女子送給屠斐,還允許屠母退出他的組織。
“誰知道屠母眼睛都不眨,一刀剁了自己的右掌。誰知道屠斐看上的女人也是個剛烈的犟脾氣,都懷上了孩子還想着逃跑,最後一屍兩命葬身狼腹了。
“屠斐,我問你,你是不是早知道你母親在為秦慎行誘騙婦孺,以此為營生?”
西容真聽着餘越的講述這個極其可能是秀娘的女子一生悲慘的命運和她從一個受害者轉變為加害者的過程。西容真第一次看一個男人近乎崩潰地哭訴,西容真心口絞痛,就連呼吸都凝滞了。
“我……我知道,所以娘親臨了前叫我好好做個屠夫,不要沾染她做過的舊事,叫我好好待娘子……叫我平平淡淡過一生……”屠斐頹然跪地。
一幹人被秀娘的故事震撼,不能平靜,唯獨老丐冷不丁一句,“這就是你殺害秦老爺的理由。”
鐘原紅着眼诘問道:“你的良心呢?此時此刻還在想着兇手是誰?就算兇手是餘刺史,我也不覺得他錯了。”
餘越擡起布滿血絲的雙眼道:“我沒殺他,我承認我确實有将他千刀萬剮的念頭,但是我更相信應該把他交給律法審判,何況在此絕谷内自有千機閣的殺手來懲治他。”
老丐還是不信:“你第一個發現他的屍體也未免太巧了,叫人不免懷疑。”
餘越喑啞道:“确實,我第一個發現屍體可能不是巧合,而是殺手蓄意安排,欲嫁禍于我!其實我也收到了一張字條。”
餘越交出的字條上用的是堪比印刷的宋體,上書――卯時湖心亭不來抱憾後悔。
老丐終于緘默。
馬善忿忿道:“這個秦慎行死有餘辜,我馬上把他的屍體剁碎拿去喂狗!”
餘越疲憊道:“馬谷主不要意氣用事。”
西容真從沉痛中緩過來,思路清晰了不少,西容真突然理清了一個症結。
“你們雖然看似不成聯系,可秦老爺好像把你們六人的關系聯接到了一起。辛可铎和鐘刺史關聯着年初虐殺女童案,餘刺史和屠夫關聯着一個秀娘,那老丐呢?”
那我呢,我和他們有又什麼關系呢,西容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