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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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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汝寸步不離地守着辛可铎,防止他偷跑。辛可铎絲毫沒有要跑的意思,除了總是被方汝使喚,十方教這個避暑勝地簡直完美,待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

方汝帶着辛可铎和一個暫求庇護的信徒整理神殿的藏書,信徒已經眼熟了辛可铎,拍了拍他的胸道,“好小子,體格不錯,等姓辛的從摘星嶺撤出去了,要不要跟我進山打獵。”

辛可铎摸了摸鼻子,讪讪應和了兩聲。

辛可铎随手翻開了一本書,隻瞥了兩眼,眼珠子都快被吓掉了,“喂,方汝,你過來。”

方汝卷起手頭上的書往辛可铎的方向就是一棒,正中腦門,“好好幹活,沒事别瞎唧唧歪歪。”

“你看這本書,噢,我忘了你看不見。”辛可铎指着書裡的插圖,“你們教中還公然收藏春·宮圖。”

方汝皺了皺眉問,“這本書叫什麼名字?”

“教典。”

“你說的應當是雩祭。”方汝道,“是神使為了祈求風調雨順舉行的祭祀活動。”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辛可铎饒有興味地翻頁道:“哇,後面還有好些内容呢。十方教真會玩,自愧弗如,自愧弗如。”

方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奪過辛可铎手上的書撕成碎片。冷靜下來後,方汝又摸索着聚攏地上的殘頁。

共事的信徒走過來憐憫地看了辛可铎一眼道:“小子你完了,神殿裡的書不是随便能動的。”

當晚,方汝就被神使召見,直到淩晨才回到住處。辛可铎守在門外,見方汝一臉倦色,沒有說話徑直轉身回了屋。

翌日辛可铎也被召見。方汝道,責任你我各半,我昨夜抄了半宿,今晚輪到你了。

辛可铎不可思議道,跟我有什麼關系?!連坐也不帶這麼計較的!

辛可铎還是進了主神殿接受懲罰。書幾上攤着方汝抄的一半教典,辛可铎翻了幾頁,感歎一個瞎子寫的字居然與常人無異,字迹工整,俨然無歪斜。

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在盤坐的辛可铎身前投下陰影,辛可铎下意識擡頭,卻被一張沒有清晰五官、宛如鬼魅的面皮吓得心中打了個突。

夤夜,辛可铎急匆匆敲開了方汝的房門,方汝披着外袍睡眼惺忪開門。兩人怒目而對,辛可铎半摟着方汝的肩,将其按到房間的圓桌旁坐下,“你和神使是什麼關系?”

方汝手肘支桌,揉了揉鼻梁,回問:“還能有什麼關系?”

辛可铎轉述道:“他說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的歸宿都是神使。”

“沒錯,我曾經是被選中的神子,我的永生永世都奉獻給了十方教。”方汝打着哈欠道。

“不,不對,你……你被邪教洗腦了。”辛可铎恍惚道,“神使還說你當年是為了拒絕接受教化才自損雙目的。你明明不信教,為什麼如今還是被邪教蠱惑了?”

“那是我少不更事,沒能感悟我教傳教的真谛。”方汝掀開垂着眼睑道,“幸得神使垂憐,沒有放棄對我的教化,多年來為我誦讀教典,授我十方教教義。”

辛可铎沉聲道:“他是觊觎你的容色啊!”

方汝憤慨,“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污·穢的雜物,神使予我的恩澤與他對任何一個信徒施予的恩澤沒有什麼不同。”

辛可铎道:“是啊,沒什麼不同,他根本不放過任何一個!不然哪會來什麼初夜權?!”

方汝嗫嚅道:“……這是我教承襲下來的教義,神使他也不想的。”

“你就這麼喜歡你的神使?”

方汝虔誠道:“自我瞎眼後,是神使在我極度厭世消沉之時指引我,是他啟示我,我的人生不會因為一雙不能複明的眼睛而黯淡。隻要我堅守初心,神祇就不會抛棄他的信徒。我所遭受的隻是提前承受了後半生的苦難,我的命途會因此更為順遂,迎來光明。神使就是我人生黎明前一刻的啟明星。”

辛可铎心髒抽痛,單手捂緊了不安分悸動的胸口。原來自己曾經有過走進他心裡的機會,可自己非但沒有抓緊,反而親手把他推開,倒是叫邪教神使乘虛而入。

“方汝,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眼睛。”辛可铎一字一頓道,“我可以永遠陪在你身邊。”

“我已然習慣了黑暗,即使失明,生活亦與常人無異,何需别人借我一雙眼睛。”方汝漠然道,“辛可铎,莫要輕言許諾,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遲早要分道揚镳,一輩子的承諾你負擔不起。”

“憑我以往的劣迹,你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辛可铎俯視貼近方汝,宛如他們初見的那個午後,“隻要你給我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辛可铎不是個輕易許諾而是個言出必行之人。”

辛可铎一改往日的散漫及吊兒郎當,在方汝面前踴躍表現,雖出發點是好的,然結果往往不如人意。一個月下來,擾得十方教雞犬不甯。慈眉善目的信徒倒是不反感辛可铎,幾番開導氣餒的辛可铎持之以恒,神使也多次傳喚辛可铎,為他開解。

辛可铎對神使沒個好臉色,隻是因為顧忌方汝才前往神殿,到了就在神使的催眠經下倒頭大睡,睡醒了抹抹唇角的唾液,大搖大擺離開。某次,辛可铎估摸着時間睜眼,卻見神使的手幾乎要碰到自己額前的碎發。辛可铎倒退了幾步爬起來,晦氣地皺了皺眉,落荒而逃了。

奈何辛可铎所作所為方汝看不見,也“視而不見”。

辛可铎還沒能等到方汝對他改觀,就等來了火冒三丈的辛父。

辛如辜指着桀骜抱臂的辛可铎劈頭蓋臉就是一番唾口大罵,“逆子,平日裡你不服管教,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現下你居然背着我進了邪教!我千叮咛萬囑咐,隻要不觸及律法有違道德,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勾搭成奸、揮霍無度都無所謂,就是切莫沾染邪教。你這個逆子,偏偏要反其道行之,非旦與方家的人為伍,還在邪教滞留,樂不思蜀。”

方汝見辛老爺子氣急攻心,梗得青筋直跳,本想上前安撫老爺子一二。話冒到嗓子眼,辛老爺子一句“方家”叫方汝把勸慰的話悉數咽了回去。

方汝如鲠在喉,幼時同齡的孩子就背地裡對他家都是邪教教徒之事指指點點,稍微知事後,同齡人收斂了挖苦,明裡不提邪教卻是對他敬而遠之了。

方汝有一段時間極端唾棄自己生在一個信奉邪教的家族裡,甚至自毀雙目……

方汝抿了抿唇,硬聲道:“辛老爺,是我擅作主張将辛世子帶至十方教。他心不甘情不願,不服教化,反而在我教滋事,您還是把他帶回去吧。”

“不關他的事。”辛可铎仰面道:“是我執意要留在十方教。十方教上下救死扶傷、講信修睦、其樂融融,一點都不像某些滿嘴仁義道德卻醉心功利不問疾苦的假惺惺之士。”

辛如辜一手捶着胸口,一手顫抖地指着辛可铎,“你……你……非要氣死我才甘心。逆子!還不跟我回去!”

辛可铎冷聲道:“你拿我回去也沒用,我心已有歸屬,早就是十方教的信徒了。”

“好,既然你執意要加入十方教,我辛如辜就當白養了一條狗!從今往後,你不用進辛家的門了,今日我就在此與你斷絕父子關系。”

辛如辜被家奴攙扶着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方汝站在辛可铎身邊,搖了搖頭道,“你遲早要後悔的,你根本沒入我教,你說的話分明就是為了氣你爹,你其實一丁點都不認同我教。

“你之所以敢與你爹頂嘴,隻是因為你有恃無恐,知道你爹根本不可能與你斷絕關系。但誰也不知道你爹會在什麼時候真正對你心灰意冷,你爹為你心力交瘁,已現疲态,我勸你還是趕緊追上去服個軟,你爹心一軟就不與你計較方才冒犯的妄言了。”

辛可铎注視着方汝平靜如水的面龐,“你說得沒錯,不過,今天誰也攔不住我入教。”

方汝道:“你不發自内心認同我教,神使是不會同意你入教的。”

“你錯了,方汝。”辛可铎嗤聲一笑,“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神使,他可是很樂意接納我的。再說,你們十方教确實很适合我,我抄的半部教典裡都寫了些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倒想見識見識十方教究竟如何把淫·亂之舉美化得冠冕堂皇。”

方汝道:“你,是想把十方教搞得天翻地覆才滿意麼?”

辛可铎答:“你應當去問問你的神使,問他包藏了什麼禍心。”

他當然不敢告訴你實情,總有一天我要撕破神使的面具,讓你看清楚他那顆肮髒的心。辛可铎攥緊拳頭暗忖道。

辛可铎想不起什麼時候開始在意方汝的,這個方汝脾氣既犟又暴躁、蠻橫不講理、眼瞎心盲,一心為十方教作那伥鬼。

他甘之如饴受人蒙蔽與我何幹?等辛可铎轉過彎來,他已經跪在了神殿,接下了左使的令牌。辛可铎阖眼,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默道,罷了罷了,就當自己大發慈悲,做回善事。

“你竟然願意為他做到這個份上。”神使掐着辛可铎的下颌道,“你以為他會感激你嗎?他會更加恨你。”

“我不是為了誰,我是為了自己。”辛可铎睜開眼睛,淩利的眼鋒直指神使,“比起方汝,我覺得我們更像一種人,相處起來也不用惺惺作态。用我比用方汝便利吧,坦誠相見如何。”

方汝忍氣吞聲低眉順眼的模樣辛可铎第一次見到。自從辛可铎與神使做了交易,代替方汝接任了左使之後,方汝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不就是一個使者的虛席,至于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死人臉?”辛可铎道。

“你什麼都不懂就接下了使者的位置。”方汝面無表情道,“使者雖然是神使任命的,卻是由其他八位使者聯合考核的。我唯一接近他們,為神使打入他們内部的機會都被你破壞了。”

那個時候辛可铎還不知道十方教内部的分歧。不過很快就有人主動聯系辛可铎,蓄意拉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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