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她剛出門就被太陽曬的睜不開眼,下意識擡起右手臂遮擋,用力過猛,酸痛傳至四肢百骸。
她痛的在原地轉,輕輕甩兩下右手,往車棚裡去。
電動車車座還是滾燙不已,裴汀音回到家,又是手臂疼,又是屁股燙。
摘下口罩和帽子,臉頰舵紅,猛喝兩口水,跑到空調直對着涼風吹。
阿姨把菜端到客廳,看到她站在空調前,立馬把菜放下,“哎呦音音快回來,剛回來那麼吹會感冒的。”
裴汀音不聽,她要熱死了,“我就吹一會兒。”
阿姨走到她身邊,“聽話啊,馬上要吃飯了。”
裴汀音也吹夠了,應聲坐在餐桌旁。
裴樂町中午不回來吃,隻有他們三個和阿姨四個人。
“音音啊,早上感覺怎麼樣?”
裴衛單問她,她去學畫畫,最關心的是裴衛單,樂着說,“我們裴家要出一個藝術生,彌補沒有藝術天分的空白。”
“早上還可以,就是有點累。”
裴衛單當了幾十年的領導,聽到她說累,立馬換了個語氣,激情發言,“堅持!一定要堅持!堅持才能看到希望!”
裴汀音順應的點頭,及時打斷他,“好的我知道了爸爸。”
常芳玉往他碗裡夾了不少菜,“快吃飯吧,放下你那領導習慣,我們音音這麼乖巧懂事,她知道自己做什麼,你别給她這麼大壓力,還你們裴家出一個藝術生。那也是我們常家的藝術生呢。”
“總之啊音音,盡力就行,千萬别再把自己累暈倒了,身體健康和開心最重要,家裡還有爸爸媽媽呢,知道嗎?”
裴汀音唇角彎彎,“知道了媽媽。”
下午她一點半出門,四十六分到達教室,已經有兩個人到了,她一一打過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老師還沒來,裴汀音拍了張教室的照片發給林俞。
“今天好熱的,我都感覺要中暑了。”
林俞回的很快,“抱抱。”
随即他又問,“下午幾點放學?”
“五點。”
她以為林俞隻是随口一問。
到下午五點,老師說下課,裴汀音又畫了一下午的線條,擡頭看外面,太陽最毒辣的勁頭過去,城市建築鱗次栉比,都籠罩在太陽的光照下,這一片是商業區,店鋪門口常開常關,她喜歡這裡的煙火氣。
收拾東西回家,畫架帶來帶去太麻煩了,統一放在櫃子裡,鑰匙有兩把,一把他們随身帶着,還有一把在老師那裡。
下完最後一層階梯,她下意識擡頭,映入眼簾的不是林俞是誰。
林俞早來半個小時,去旁邊奶茶店買了兩杯奶茶,一杯冰,一杯常溫。奶茶店人太多了,他就在對面等,正好對面有一個亭子可以坐,就是稍微熱了點。
五點對面有學生出來,林俞擡頭不停張望着,影子都對不上,過幾分鐘終于有一個人對上心心念念的身影。
眼睛看到那個人,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冷淡化成眷戀和溫情,像一灘秋水迎着獨木舟過河。回過神來,眉毛舒展,嘴角自然笑着。
他們之間相隔一條寬大的馬路,他坐在亭子裡,帶着灰色棒球帽,上身黑色無袖寬松背心,下身黑色寬松工裝褲,腳踩白色網鞋,露出跟腱。
裴汀音今天穿的純綠色正肩連衣裙,頭發随便拿鲨魚夾夾起,腳踩小白鞋,溫婉清新。
她從來沒想過在這裡見到他,欣喜和雀躍由内自外散出,就像現在吃上一口冰的喜悅,她笑的很明媚,眼睛彎成月牙狀。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他們的對視像一幕幕播放的電影,旁邊念對白的是穿街過道的的每一個人家。恰逢槐樹上的槐花順着車流的方向飄落,零零灑灑唯美優雅。
路口那邊呈現紅燈,車流停止,她小跑着過去,林俞站起來面對她張開雙臂。裴汀音撲進他的懷抱裡,有槐花香。
“你怎麼來了?”
“接女朋友放學,你是我女朋友嗎就抱我?”
裴汀音仰頭,不甘示弱,“你是我男朋友嗎,就反抱我?”
然後她松開手,返回到自己身後,把他的胳膊按在自己的背上。
“你是我男朋友嗎?”
林俞輕笑,雙手用力抱的更緊了,“我是你男朋友。”
裴汀音聽到回答,滿足的笑了笑,“松開吧,熱。”
林俞不滿,“怎麼剛占完名分就要松開,過河拆橋是不是?”
嘴上這麼說,身體還是松開了,裴汀音偷笑,“昂,就是過河拆橋。”
林俞沒脾氣了,把她的果茶拿過來,搖一搖放正,用吸管插好給她。
裴汀音吸一口,果肉進嘴巴,酸甜爆汁。
她還抱怨,“怎麼不是加冰的?”
林俞沒說話,似笑非笑看着她,“好吧我才不想喝加冰的。”
“等會兒想吃什麼?”
“em…想吃烤魚!”
他在附近找了家店,特地備注不要辣。
裴汀音給家裡人發消息,“晚上我和同學一起吃,不回去吃飯,你們吃吧不用等我。”
“好,回家注意安全。”
“好的媽媽。”
“你怎麼來的?打車嗎?”
林俞點頭,“這邊離我家還挺遠的,打車要一個五十分鐘,所以吃完飯就要回去了。”
“這麼遠啊!打車費多少錢?”
林俞沒注意,打開手機到打車軟件看了一眼,“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