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甯曜非常嚴肅的糾正了他:“是我們的積分。”
“那也是我通關自己賺的積分!”路絨頑強抵抗道,“我不管,你得把我少掉的積分,還有東西還給我!”
“那你把我的自由還給我啊?”
路絨愣住了。單純的玩偶那天真無邪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複雜的神色。他有些失神地低下了頭,緊緊地抿着自己的□□,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想什麼。
甯曜看到路絨這副神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片刻之後,他放下了自己舉向高處的手:“唉算了算了,我給你還不行嗎?為了一個破罐頭又撒嬌,至于嗎?真是的,要不是休息處的大媽有健忘症,我就直接靠我這張臉去白嫖了,哪還用得着跟你争一個破罐頭嘛……”
路絨猛然擡眸,眼睛一亮,但同時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另一個意思:“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是互相之間都認識嗎?”
“不一定吧。”甯曜一手擰開了罐頭蓋,遞給了路絨:“我認識的人就相當有限,畢竟我懶得跟這些小喽啰打交道。”
路絨高高興興地接過了罐頭,但同時不忘問:“那登記處的老闆娘呢??”
甯曜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僅僅有個印象。”
路絨一邊抿着罐頭,一邊掙着他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睛:“其實我還想問,那個登記處的老闆娘為什麼這麼怕你啊?”
“哦,”甯曜想起了什麼一樣,略感無奈地說:“他們登記處之前業績不達标,工作人員愛偷懶,上班時間老睡覺。于是我就威脅他們,再這樣就把那地方給燒了,并且把他們剁碎了扔進岩漿裡……誰知道這些人這麼經不住吓?”
路絨握着罐頭的手一頓:“之前登記處……是歸你管嗎?”
“算,是吧。”甯曜一臉若無其事地說,“之前混的還不錯,後來覺得管這些東西太麻煩,就回小木屋當一個懶散閑人了。”
“原來是這樣啊……”路絨覺得他肯定不是因為麻煩而回的小木屋,人類有一個詞叫貶職,不過路絨沒說出來,隻是配合着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畢竟大人嘛,都死要面子的,他決定先替甯曜保留這個面子。
路絨幾下就把草莓罐頭舔了個幹淨,見甯曜在這個時候又癱回了沙發上,于是他問:“你為什麼不回房間休息?跑這來躺着呢?”
甯曜将手撐在腦後,閉目養神到:“閑雲野鶴慣了,不太習慣和别人住一起,而且對方還是個暴躁青年。”
路絨恍然失神,之前的那股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感,也突然變得更加濃烈了。
他在想,這回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他原本是想要将甯曜救出來的,可他卻從來沒有征求過甯曜的意見。他所以為的善意,對另外一個人來說卻不見得就是善。
可是主人之前從來沒有教過他這個道理,所以他也無從得知這回他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
“你還杵在那邊做什麼?”甯曜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眼睛都沒睜一下地就喋喋不休起來:“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在這沙發上過一晚上呢?你要這麼想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這沙發有點擁擠,不過其實說回來,這裡的設施換新後沙發還是挺大的,畢竟你那麼小一隻,要過來跟我擠一擠的話也不成問題,诶照這麼一說的話……玩具熊當枕頭到底是什麼體會啊?”
“……”路絨頓時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些自責都是錯付了,滿臉漲紅地說:“體會并不好,硬邦邦的,而且第二天早上起來會全身都疼!所以為了讓您睡個好覺,我現在就回去!”
甯曜眼睛依舊閉着,但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其張揚的弧度,并且沒在說什麼了。
路絨扭頭就走,但剛走兩步之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窗子。路絨猶豫了一下,仿佛在内心做了一個小小的掙紮,最後他一聲不吭地過去将窗戶給關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淩晨七點鐘。
路絨剛洗漱完,就發現這屋子不對勁了。四周開始變得抽離,變得飄飄然,到最後俨然換了一個地方。
這裡有點像一個大型的競技場,又或者是一個體育館。與此同時還有成千上百個像他一樣的人站在這裡,正一臉懵逼的四處張望。
“新的副本總是這麼出其不意的開始了。”甯曜的聲音從路絨身後響起。
路絨趕忙回頭一眼便看見了甯曜,于是忿忿道:“它開始遊戲都不提醒一下嗎?”
“想什麼呢?随機的。”甯曜白了他一眼說:“一般來說兩個副本之間的休息時間都會控制在1到24個小時之間。”
“這個副本是什麼?”路絨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裡是一點鐘方向的副本。”甯曜突然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也就是……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