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扭頭,手冢正半蹲在身後看着他,即使已經極力控制但還在劇烈起伏的胸膛表示他的主人并不像表面那樣淡定,極力平靜的聲音也有些微的氣喘。
“puri,來得很及時嘛,決賽才剛剛開始。”仁王打量了手冢一眼,掏出一條手帕遞了過去。
前陣子仁王雅美迷上了做這些手工制品,買了一堆材料回來,但是沒幾天就失去了興趣,剩下的材料都被仁王搬回了自己房間,搗鼓出了一堆想當不錯的成品,給家人朋友們都送了一圈。
給手冢的這一條是他出門前随手裝口袋裡的,是淺淡的茶棕色,倒是和手冢很像。
“啊,謝謝。”手冢接過後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才小心地用一角擦去了額頭的汗水,左右看了看幹脆直接坐在了仁王身後。
“來的路上自行車爆胎了,推着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修理店。”手冢先是解釋自己來遲的原因,“我看到你的消息了,本來想當面和你打招呼,但是早上一直沒有碰到你。”
仁王倒是不太在意這個,隻不過……
“你遲到缺席了半決賽,真田可是會很生氣呢。”他指了指場中擊球越發爆裂的少年,動作間隐隐有電光閃過。“唔,是新招式?”
手冢也看到了場中的戰局,臉上流露出一抹真切的遺憾:“我也很可惜沒能和真田君對上。”他的目光又轉向在真田的攻勢下巍然不動的幸村。“還有幸村君。”
“比賽結束以後私下再打一次就是了。”仁王肯定的回複。
幸村和真田都不是害怕挑戰的性格,這次比賽雖說更多是為了國中入部做打算,但能和有趣的對手打一場總比不鹹不淡地過完一天要好。
手冢肅着臉點頭。
場中,第一局的比分到了40:0,再一球幸村就能拿下真田的發球局,但真田也沒打算輕易放掉,不斷使用風林火雷四招交錯進攻,特效頻閃,幾乎要讓觀衆以為自己在看什麼爆米花電影、而不是國小生的網球比賽了。
真田從沒有因為幸村無懈可擊的進攻和防守忘記對方還有精神力這個大殺器,一直提着心警惕着,但……怎麼一直沒有預兆呢,還是已經在發動中了?
就在真田剛剛冒出這個想法時,就聽見幸村突兀開口。
聲音柔和平靜,并沒有因為比賽有哪怕一丁點的不平穩。
“弦一郎,你的五感要被我剝奪了——”
雖然最開始的滅五感—即第一次使用和跟仁王比賽時,隻能一次性将對手的五感全數奪走、暫時不能進行精細化控制,但按照幸村的習慣,能做到驚喜操控後還是更喜歡從觸感開始剝奪、從多方面給予對手心理壓力并不斷加大。
這是幸村潛藏的惡趣味影響,但在某種意義上對強大的對手也能起到些許磨煉的作用。
可既然真田主動提出想見識滅五感,那麼幸村也不會選擇收斂。
霎時間沉入黑暗中的真田因為提前有了準備的緣故并沒有多少慌亂,但還是難免為這超出想象的場面而震驚,他起初還試探着跑動、憑借想象接球,但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在做無用功。
既然在滅五感控制下無法繼續比賽,那麼…打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