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很騷的這個描述，何問天“嘎”地一下問了回來：“騷？”

意持顯然有些一言難盡，也不想過多解釋，他含糊其辭：“到時候就知道了。”

何問天興緻勃勃，看了一上午的小說，他現在腦子裡全是奇思妙想要發揮。

他比比劃劃，指着意持家陽台嶄新的落地窗上面唯一的那兩扇細長透氣窗道：“四樓下來那不簡單，直接找根結實的繩子爬下來，從窗口進來就行。”

那扇透氣窗單邊窗寬度不過二十公分多一些，長度倒是有将近一米。

約莫是為了美觀度的考慮，整個落地窗上隻有左側開了兩扇窗，右邊一整面都是幹淨透明的玻璃，從陽台望出就是大片绮麗的中心湖和綠化園的風景。

意持當即否決：“不行。”

秦萬裡了然點了點頭，幫意持補充：“房屋結構問題。1室和2室陽台中間是砌實的，中間還有兩個身位左右的凸起的牆體分割阻擋兩邊的陽台。如果要直接從402的陽台最右邊吊着下來，需要擺動一個三四米的牆面水平距離和半米垂直距離的弧度才能夠到301的陽台窗，不僅危險，可行性也很低。”

先前租房時他仔細研究過沅水花苑不同房型的房屋結構，意持家和自己租的房子是對稱結構三室兩廳的格局，他很清楚——至于為什麼他一個人住要租三室兩廳的房子。

租房時，秦萬裡的腦海裡“喜歡，所以買單”的感性提倡和“浪費，想不通”的理性思考打作一團，最後還是感性占了上風。

——他們所處的城區是鶴城的遠郊區域，教師工資水平和鶴城中心城區保持持平，但房價和房租是天壤之别。

秦萬裡能為自己的任性買單。

一旁何問天已經開始兩眼冒金星，cpu滾燙：“萬裡，我現在很懷疑你到底考的是曆史老師還是物理老師！”

沒人理他。

意持繼續對秦萬裡繼續冷靜分析：“其實對他來說擺過來不是什麼難事，問題在于這扇窗他進不來。”

這句話何問天聽懂了。

他“嗖”一下站起來竄到陽台，打開半邊透氣窗透氣窗踮着腳側身，把他的上半身探了出去，鼻尖離窗框大約有半個手掌的距離。

下午兩點的夏日陽光毒辣，濕熱的空氣中似乎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近視眼何問天看到了遠處湖邊樹蔭下兩團血肉模糊的馬賽克站着，忍不住幹嘔了一聲，立馬關上了窗回來。

他臉色發白，猛甩了甩頭，有些慶幸自己是個近視眼。

他在陽台上努力緩了緩，壓下幾欲作嘔的感覺，恹恹說：“還行吧，雖然有點擠但是能過人。而且外面……我怕他一個不留神吓脫手掉下去。”

何問天雖然看過一些末日電影，但看電影裡的和真實世界自己碰到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早上疲于逃命，沒來得及害怕就安全進屋了，此時此刻看到窗外的馬賽克，恐懼才逐漸漫上了何問天遲鈍的腦子：我們在變成那樣之前真的等得到救援隊嗎？

他挪到沙發上把自己攤平，放棄了思考。

意持又掃過何問天的皮褲：“窗太小了。他健身，卧推150公斤做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