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了!”
頃刻間,捷報一個接一個傳來。
她心中大喜,已經成功制住了六個,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随時可以準備出發去抓錢洛岱了!但,第四個保镖卻遲遲不出聲,這讓蔡瑾夢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雪簌簌從搖晃的樹頂落下,蔡瑾夢趴在雪壕溝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第四個保镖出發的方向,心提在嗓子眼,鼻息差點把她面前的雪給融了。
“OK!” 終于,那邊也解決了。
八個人搞定!還等什麼,蔡瑾夢端槍沖出雪壕溝,向着錢洛岱極有可能藏身的方向迅猛移動。
跑着跑着,等等!剛才那個保镖說的什麼,“OK”?完蛋!
密集的雪球彈從四面八方,朝着蔡瑾夢劈頭蓋臉射來,她抱頭鼠竄。
哪知道空中方向也來了幾發狠的。
再也多不出兩隻手去擋,滑雪服上、頭發上,全是亂糟糟的雪渣子,耳邊隻有嗖嗖嗖和啪啪啪的聲音。
護目鏡中彈,視線受阻。禍不單行,腳下踩坑一滑,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了出去。
這一摔,摔得結結實實,老半天都沒有動靜,也不見她爬起來。
“阿夢?” 錢洛岱的聲音從樹梢傳來,帶着幾分試探,“你還好嗎?”
不會是醉過去了吧?
錢洛岱縱身一越,從樹上落地,往她這邊疾跑幾步:“阿夢?真醉了?”
跑到跟前,蔡瑾夢還是一動不動。
真醉過去了,看來是倒時差電量耗光了。他無奈單膝跪地,打算把她打橫抱起來回酒店。
他手剛要伸到蔡瑾夢腋下,“偷襲!” 地上的人猛然彈起,超硬的腦殼精準磕到他下巴,“叩” 的一聲,齒列咬到舌尖,聲音脆得在雪地裡回蕩。
錢洛岱眼淚直接飙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捂住痛處,就感覺衣領一開。蔡瑾夢已經拽着他的衣襟,翻身騎上他腰腹部,動作一氣呵成。
她雙眼放光,“啪啪啪”,三發雪彈送進錢洛岱的衣服裡。
錢洛岱猛地一僵,雞皮疙瘩暴起,連着神經弧線一路麻到頭皮,倒了口氣,冷風趁機灌進舌尖,疼得他 “唔”的痛哼出來。
表情比川劇變臉還精彩,一秒鐘能變出三個花,擰成麻花。
“哈哈哈哈哈,哭了?” 蔡瑾夢笑得開懷,“唰——”她俯下身撐在他臉側,認認真真地把他這副狼狽模樣刻在腦子裡,爽感集郵,“怎麼跟小學僧一樣,打不過就哭啊?是不是又要告家長?”
錢洛岱疼得實在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他隻能吐出舌頭,展示傷處。
蔡瑾夢還沉浸在模拟戰鬥裡,此刻的她是打了勝仗的邪痞子,有模有樣地操/起雪彈槍,槍口輕輕将錢洛岱的舌尖向上挑起。
剛要開口繼續說一些嘲諷輸家的話,嗯?嗯嗯嗯?
兩兩相視,四眼瞪圓,怎麼還黏上了!
蔡瑾夢看看槍口,再看看錢洛岱的舌尖,挂在嘴邊的笑咽了回去,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 這就是傳說中的‘舔鐵’???” 蔡瑾夢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裡憋着笑。
錢洛岱鄭重而用力一閉眼,肯定她的想法。
短暫的沉寂,再也憋不住,尖銳到能劃破夜空被人暴打電話投訴大鵝擾民的爆笑聲:“呃呃呃呃呃呃卧槽,呃呃呃呃呃呃呃。”
錢洛岱疼得要死,還不敢亂動,伸手穩穩扶住蔡瑾夢端槍的手,生怕她笑得發抖的手一個不小心,真把自己的舌尖從槍口撕下來,二次傷害。
“對,對不起,”蔡瑾夢噗噗噗強行壓笑,壓不住,“原諒我南方人,真不是故意的。”
噗噗噗。
......
熱水澆過舌尖,錢洛岱終于得以把舌頭放回溫熱口腔裡,試了試冷麻了的舌頭:“裡四地立個桑哎我的綠愣。”
蔡瑾夢以肘撞撞旁邊站着的保镖:“你們錢總在說什麼鳥語?翻譯一下。”
保镖低頭哪敢說話。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玩雪啊,”蔡瑾夢幫錢洛岱舉起他的右手,跟自己high了個5,“今晚我肯定能做個好夢,好夢啊,手下~敗将~”
錢洛岱一點沒好夢。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舌尖痛得根本睡不着。酒店醫生已經幫他處理過傷口,并表示剩下的隻能交給時間,等待傷口慢慢痊愈。
止痛藥倒也開了,他坐起來胡亂吞下一顆,靜靜等待藥物起效,緩解疼痛。
“嗚嗚嗚”。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今天玩白煙的蔡瑾夢?但又帶了點......帶了點别樣的撒嬌?
一回生二回熟,何況他是第三回,直接擰了隔壁卧室的門。
門總是不鎖,他倒也沒往裡進,“裡幹嘛,塞開火切?”就着外面的光,看到床上小小的一隻蜷縮在被子裡,抖得像要破開的繭。
“嗚嗚嗚,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