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怎麼這些老闆嘴都這麼甜?”宴苓抱着手裡的花束随口說道,這可是她特意挑的,比較符合裴霁的氣質,鮮花和表白絕配。
“是嗎?可能嘴甜生意才能做的長久吧!”裴霁放慢腳步,跟着宴苓的步伐。
宴苓一路上都接到不同的祝福,直到走到長街盡頭,宴苓往前走兩步轉身面向裴霁,神色認真。
“你……”
“我……”
宴苓捏了捏衣角,“你先說。”
裴霁上前一步,雙眼注視着宴苓,“宴苓,柏樹林是你我初見,你穿着青色羅裙,在細雨連綿時将我撿回馬車。”
那時你居然醒着!宴苓瞳孔地震。
裴霁繼續說,“那是我充滿防備,心想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到底有何目的。”
我辛苦救你,你居然還提防我!
“直到在你扒開我的衣服,即使我那樣威脅你、恐吓你,你心裡也隻是想着治病救人。”
你講話要說清楚,什麼叫我扒了你的衣服。雖然事實如此,那不是情況緊急嗎?
“你與其他女子不同,不喜女工,反而有着一手厲害的醫術。即便旁人便是燒香拜佛都近不了我的身,而你卻主動拒絕了我的提親。”
拜托,那時候我們隻見了一面就提親,多冒昧啊!
也許是宴苓的心思都寫在臉上,裴霁捏了捏宴苓的臉,“你能不能聽我講完。”
宴苓眨巴着眼睛,食指與拇指相貼,在自己嘴邊做出拉拉鍊的動作。裴霁雖然看不懂,但是宴苓緊閉的嘴應是鼓勵裴霁繼續的意思。
“後來與你同住在相府,你的一颦一笑都那樣令人心生歡喜。直到有一天,你在竹林下,微風吻過你的臉,吹起了你的發絲,卻撥動了我的心。”
我陷阱去了。
“宴苓,我裴霁心悅于你,整條街上百人的祝福是我送給你的心意,願你百歲無憂,兩人長相伴。”
裴霁喉嚨發幹,輕輕的觸碰宴苓的臉頰,“我不願你整日都在擔心自己的性命,如果你願意,我希望自己成為你的依靠。”
裴霁見她眼神慌亂,忍不住笑出聲。
宴苓心髒劇烈跳動,懷裡的花抱的越來越緊。自己總是害怕死神提前來到,可是裴霁讓上百人送上祝福,隻為撫平自己的焦慮。
怎麼辦,不是說好自己表白的嗎?怎麼反而被裴霁搶先一步。
忽然,裴霁身後金色的火花綻放,如流星般揚起又劃落,像是有人将整片銀河傾倒在人間。
是打鐵花!
裴霁身姿如松,墨發高束,整片華彩像是他上場的幕布。
“你願意與我長相伴嗎?”不知道是不是被身後的熱浪烘烤,還是内心緊張。裴霁喉嚨發幹,說不出話。
宴苓用行動回答裴霁,靠近他,踮起腳,輕吻裴霁的嘴角。宴苓整個眼皮都在顫動,根本不敢睜開眼。
裴霁輕輕的摟住宴苓,在宴苓想逃時收緊雙臂,繼續這個吻。
在漫天的華彩裡,在衆人的歡呼中,兩人擁吻。
奇思默默的擋住檀香的眼睛,拒絕狗糧,從她做起。
宴苓抿着嘴推開裴霁,他怎麼這麼用力,感覺有點腫了。
“我……”宴苓舔了舔嘴唇,裴霁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本來我今天打算向你表達心意!”宴苓把手裡的花和香囊一起塞到裴霁的手裡。
裴霁低頭看這個香囊,這熟悉的繡工。
“你要是敢笑我就殺了你!”宴苓惡狠狠的警告,早知道裴霁表白的時候會說自己女工,昨晚就不繡這個香囊了。
“挺好看的。”裴霁拇指摩挲針腳,真是個又慫又大膽的姑娘,裴霁口是心非的說。
剛見面被宴苓撞個滿懷時,裴霁便察覺她身上的味道與往日不同。起初以為是她特意焚香,原來是藏了這個香囊。
馬車上兩人坐在一起,宴苓還是有些不敢看裴霁的眼睛。這樣就确定關系了?好奇怪的感覺。
裴霁牽着宴苓的手,時不時捏一下,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氛圍暧昧。
“小姐,宴府到了。”檀香拉開簾子,見兩人坐在一邊,手牽着手,趕忙又重新拉上。
奇思在一旁賤兮兮的說,“我早就說過不要拉簾子了吧!你就是不聽。”上一次拉開簾子被裴霁刀了一眼,奇思再也沒有拉簾子的習慣。
檀香一拳打在奇思的臉上,“哪來的蒼蠅!真是聒噪。”
馬車裡的宴苓聽到馬車已經停在宴府,松開裴霁的手,“我先下車了,你趕緊走,别讓人發現了。”
也不等裴霁回應,拍拍屁股就走了,空留裴霁一人在風中淩亂。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深宮裡的妃子,被宴苓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明日我再來找你。”
宴苓停下來思考了一下,“不行,明日我要去考察一下在京都開醫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