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聽到他的話,震驚他居然認識自己,但自己卻是真的不認識他。他雖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引起别人注意的後果,說話的聲音果然小了點,但還是有些不識趣:“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我告訴你,要是想多管閑事小心我找人辦了你。”
連善歡握着他的手腕,手上更用力,他的手幾乎要被掰折,惹得男人咬着牙小聲叫喊。
連善歡看着這個口聲聲說要“找人辦了他”的男人,突然起了玩心,他輕蔑地笑了一聲,語氣輕飄飄的:“實不相瞞,本市公安總局局長是我爸。”
說完,他滿意地欣賞完那男人眼中的驚慌。
其實他頂頭上司隻有兩個女兒,哪裡有兒子。
緊接着連善歡又威脅他說:“所以我勸你老實點,别招惹不該惹的人。”
那男人有些心慌,自家私底下做的是什麼勾當他心裡清楚,雖然不知道這人身份是真是假,但自己不能冒得罪警察的風險。
他掙紮着想把自己的手從連善歡手中解放出來,可連善歡是什麼人啊,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知道怎麼能快速且有效地抓住人命脈,讓人毫無還手之力,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讓他掙脫。
那男人痛得冒汗,實在沒辦法隻得低頭:“對對……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連善歡本還想再給他點教訓,卻被身後不願意再看下去的饒溫清制止了:“放了他吧,我們走。”
連善歡扭頭看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不忍心,心裡覺得饒溫清這人太過仁慈,這才哪到哪啊就放了他。
但受害人都開口了,他自然沒有糾纏的必要。他用力甩開那人的手,讓他由于慣性後背猛地撞上沙發靠背,然後就跟在饒溫清後面離開了大堂。
走到會所外面的小花園時,饒溫清停了下來,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連善歡也跟着停下來,自顧自地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下意識地掏出煙,等到嘴裡咬着煙,拿着打火機要點火的時候,才想起饒溫清這樣的人大概不會喜歡煙味,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你抽吧,我沒關系。”饒溫清善解人意地說。
連善歡點點頭,用刻着一隻雄鷹的金屬火機點燃了煙,低頭猛吸一口,過了一會緩緩地吐出煙霧。
朦胧中的他讓人有些看不清,卻給人一種這人變柔和了的錯覺。
饒溫清靠在樹幹上,視線停留在連善歡身上,心裡有些複雜。
如果剛剛幫他解圍的是别的人,他大概不會這麼無措。
他跟連善歡雖然才見過兩次,但連善歡這個人心思太重,或許是出于職業原因,他對人總抱着懷疑的态度,從他跟饒溫清說的第三句話開始就帶着令人不悅的質疑,這讓人很不舒服,。
饒溫清清楚他作為一個警察,有着甚于常人的疑心這是正常的,卻不知為何總是對這個人紳士不起來。
所以突然要讓他向這個男人道謝,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饒溫清無奈地笑了笑,他也算是體會了一把齊子黎說的“連善歡這人為人正直”。
饒溫清的心理活動連善歡并不清楚,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修長的指縫中夾着一根香煙,偶爾遞到嘴邊,吞雲吐霧中空氣開始彌漫着煙草味,而耳邊有專屬夏夜的柔風穿過,思緒慢慢飄遠。
他覺得,好像就這麼靜靜待着也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