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善歡從張家榮坐到饒溫清身邊時就注意到他們了。
當然了,我們連隊長才不屑于偷看,他隻是剛好瞥了一眼,剛好張家榮這人他又認識,剛好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多留了個心眼罷了。
起初他看到張家榮往饒溫清身上靠的時候,還抱着看好戲的心态,心想或許能看到高高在上的饒律師失态,但沒想到張家榮膽子這麼大,竟然直接上手。
而且他清楚地看到張家榮在饒溫清耳邊說了句什麼話之後,饒溫清整個臉黑一陣白一陣的,像是被人戳到痛處一般。
後來他看饒溫清掙脫幾次都沒掙脫開,實在看不下去,又實在是正義感爆棚,就上前做了個舉手之勞。
不過這會安靜下來,他就突然開始好奇張家榮到底跟饒溫清說了什麼話,能把向來在人前溫和柔善的饒大律師都激怒了。
不過,連善歡沒想到,他這句話問完之後,本就尴尬的氣氛竟瞬間降到冰點。
饒溫清聽到他的問話,眼鏡後的那雙十分好看桃花眼突然像受到驚吓一般地張大了,接着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帶着幾分迷茫,嘴巴微張,卻又重新合上。
終是一句話沒說,低頭看樹影,眼睑被長發遮住。
連善歡把他一系列的表情看在眼裡,心知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他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也是,能讓他這麼生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怎麼會願意告訴别人?這次是自己魯莽了。
連善歡想道歉,卻覺得道歉好像更奇怪,最終他也什麼都沒說。
煙已經抽完了,煙蒂被他随手扔進了花壇中,他連連看了饒溫清幾眼,内心掙紮了一會,還是站起身,背對着他說:“進去吧,齊少生日還是得給面。”
說完便自顧自先走進會所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饒溫清才想起自己是過來給齊子黎慶生的,便跟在他背後。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大堂。饒溫清剛進去就被齊子黎拉住。
“溫清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說好給我慶生人卻不知道偷偷跑去哪裡,我找你半天了都。”齊子黎雖然嘴上說着責怪的話,但語氣中卻無半分指責的意思。
饒溫清知道自己理虧,隻得跟他道歉:“實在不好意思,這回确實是我失禮了,改天好好補償你。”
“這還差不多嘛,改天看我怎麼宰你。”齊子黎也并不得寸進尺,一改剛剛的指責,突然一臉好奇地問:“哎,你剛剛跟連哥幹嘛去了?你們倆不是不和嗎?”
他們倆最多是看對方不順眼,算不上不和吧……
雖然不知道齊子黎是從哪裡得出這種結論的,但饒溫清還是老實回答:“去外面花園散散心。”
“散心?散心為什麼是和他一起?你怎麼不找我啊?”齊子黎實在是覺得很莫名其妙,前一秒還暗潮洶湧的兩個人,下一秒就一起去散心?
饒溫清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齊子黎解釋,隻能說:“這個說來話長,擇日再談。今天是給你慶生的,就先不說這個了。”
被他這麼一說,齊子黎也就不再追問了,順着他的話說:“行,那我們喝酒去,你把我一個壽星丢在這不管,怎麼着也得自罰三杯。”
“好。”饒溫清松口氣地笑起來,嘴角的梨渦有些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