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讓她再行走多時,她無法确保自己會不會暈倒在地。
“昨日帶我們來的師姐囑咐我們,今日辰時需到靈膳堂,時辰不早了,你快些換上衣裳。”右桉提醒道。
何芙蓉一驚,擡頭一望,才發覺天色大亮,不多時便步入辰時。
她的睡意一掃而空,關上房門匆忙換上雜役服飾,連盥洗也顧不上。
換好服飾,右桉與何芙蓉疾步往靈膳堂走。
到了院子裡,何芙蓉腳步一頓,猶豫道:“要喚周竹麼?”
右桉看了看天,還來得及,便道:“去罷。”
周竹的鬥舍在院内另外一邊,不與右桉與何芙蓉挨在一起。
幸而是周竹先選的鬥舍,否則右桉與何芙蓉還找不着他。
兩人敲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裡面人回應。
“周竹許是走了。”想起在巨鳥上他的厭惡,右桉猜測道。
何芙蓉也皺眉:“我們先過去罷,快來不及了。”
兩人不再耽擱時間,出了院子前往靈膳堂。
在路上,何芙蓉還感歎:“得虧真人給我們吃了一粒辟谷丹,否則這會得空着肚子去了。”
兩人到達靈膳堂時,周竹果然早已在那等候多時。
元丹正忙着什麼,還沒空理會他們。
右桉悄悄觀察了一番,整個庖廚有好些竈台,每個竈台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色服飾的外門弟子,或炒或煮。
有的竈洞裡火焰憑空出現,還有的竈洞裡塞着好幾根圓木。
各式香氣彌漫在庖廚上空,右桉嗅着都覺着精神一振,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元丹的靈膳已做到尾聲,她向竈洞猛然輸入了一股靈氣維持,走向了在角落裡安靜等着的右桉三人。
“疱術如何?”元丹簡言意駭。
“不曾會。”周竹道。
“未曾接觸。”何芙蓉回答。
“一般。”這是右桉的答複。
無論在上一世還是今世,她對庖廚之地都不陌生,隻是她不知元丹的标準如何,謹慎回答了。
“誰傳授于你的?”元丹難看的臉色好轉了些,目光轉向右桉。
“不曾有師承,隻是庖于給親人吃。”
注意到右桉粗糙的雙手,枯黃的頭發,元丹了然。
沒一個能用的。
靈膳堂慣來是凝雲宗最受歡迎的去處之一,無論是高昂的貢獻點還是裡面的靈膳,都是一衆弟子所追求的。
不過元丹不但嚴律于己,對進入靈膳堂的人要求也極高,故而鮮少有弟子能進入靈膳堂。
也是元丹之前中毒,是徐彩救了她,不然她才不會收這三個雜役弟子。
她也沒了繼續往下了解的興趣,拍闆道:“你們三人每人每月交上三十擔梨香木,超時一天一天補加兩擔,超時五天不再支付當月貢獻點,可都清楚?”
“清楚的,隻是師姐,梨香木在哪?”不等幾人回答,周竹率先一步困惑道。
元丹看也沒看他,拿出一個傳訊紙鶴,自顧自傳達命令。
“呂師妹,速速前來庖廚。”
說罷,她又道:“你們且等着吧,莫要亂碰此處物品,待呂師妹來了,她自會同你們說。”
周竹自知讨了沒趣,閉口不言了。
不過片刻,呂佳佳便到了靈膳堂。
“師姐,不知有何事這般着急?”人還見着,聲音先行傳來了。
“新來三個雜役,我給他們安排在收集梨香木一事上,你帶他們領了工具去砍。”
“原是這等事啊。”呂佳佳走進庖廚,恍然道,“我還以為有誰新送來了新鮮妖獸呢。”
元丹并不理她,她的靈膳已到最關鍵時刻,分不出心神做其他。
見此,呂佳佳不高興地拉下嘴角,嘟嚷道:“同你談話最是無趣了,你眼裡隻有你那靈膳。”
見元丹還是不理她,呂佳佳歇了挑釁的心思,轉而對右桉三人道:“跟我來罷。”
右桉終于看清了呂佳佳的臉,她長得清秀,年歲與元丹相當。
通過服飾,右桉知曉她是一名外門弟子。
“你們都叫什麼?”
呂佳佳很是開朗健談,也沒一點架子:“我叫呂佳佳,你們喚我呂師姐既可。”
幾人交換了名字,相談甚歡。
“何師妹啊,我觀你弱不禁風,收集梨香木一事,你怕是要受苦。”呂佳佳一點沒有戳人痛處的感覺,大大咧咧把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
何芙蓉聽聞,面色不由白了白:“梨香木與那普通木頭有區别麼?”
呂佳佳答道:“區别可大着了,你們别小瞧了它,它是靈植,雖說隻是一階靈植,其堅硬程度可不是凡木能比拟的。”
“你們都還未引氣入體,靠你們的力量,一天累死累活都不夠半擔的。”
何芙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白來形容了,她搖搖欲墜,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周竹重點卻不在梨香木上,他道:“呂師姐,你當時感知到靈力是何感覺,可否與師弟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