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賈璇不耐煩了,拉起右桉便往外走。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要了。”
丹藥攤主見着賈璇不像開玩笑,氣焰落了下去:“诶,道友你别走,就按照你說的賣罷。”
賈璇不滿地哼了一聲,又回到了攤位。
“早如此不就好了,還非得起争執。”在右桉掏出靈石時,賈璇還尤有不甘,埋怨了一句。
丹藥攤主正巧也有些不滿賣了這些靈石,若不是賈璇插手,他定能賣高了。
凝雲宗可是方圓千裡最大的宗門,光是築基真人就有數十之數,還有金丹真人坐守宗門。
比起需要在龍息山脈冒着生命危險獲取資源的散修富裕多了,每月不但有月例,所居住的地處靈氣濃郁,而散修是處處都需要花靈石。
他反唇相譏:“凝雲宗的弟子也這般寒酸,為着幾顆靈石這般斤斤計較。”
右桉動作一頓,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急着買傷藥,但卻不是冤大頭,明知道攤主想坑她還往裡面跳。
賈璇聽罷,宛若炸毛的刺猬,怒道:“我是凝雲宗的弟子我活該買貴的丹藥?我的靈石不是拼命得來的,又比得你等容易了?!”
右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走罷,我不買了,你莫生氣。”
丹藥攤主卻不依了,大聲道:“你兩個小鬼莫不是在耍我玩?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
“不行!”他猛的站起來,釋放出練氣六層的氣勢來,“今日你是想買也得買,不想買也得買!”
“我若不買,你又如何?”賈璇冷笑一聲,祭出羅盤,在指尖輸入靈力,隻要丹藥攤主敢再進一步,她便敢動手。
周邊的人見狀,紛紛大叫:“有練氣中期的修士要在集市打架,快散開!”
人群呼啦一聲分散開,實力足夠的則在一旁站着看熱鬧。
右桉見安撫不下她,也從儲物袋裡摸出符箓,做好了作戰準備。
一打二,丹藥攤主半點不懼,冷笑一聲道:“一個練氣四層和一個練氣三層的嬌弱花朵,再來兩個也打不過我。”
“莫要以為你等是凝雲宗弟子我便怕了你們,你二人敢如此耍弄我,我便替凝雲宗來教訓你等!”
他說着,拿出長劍,在裡面注入靈力,火焰的微光在陽光下擺動,顯現出長劍的不凡。
有修士還嫌事鬧得不夠大,乘機搗亂:“打起來,讓凝雲宗那群繡花枕頭瞧瞧咱們散修的厲害!”
“你們在說....”一道慵懶的女聲驟然在人群最外邊響起,江竺蘭從人群散開的道路中走到右桉兩人旁邊,嘴邊帶着溫柔的笑意。
“誰是嬌弱花朵,誰是繡花枕頭?”
她肩膀趴着一隻頭顱大小的蜘蛛,周身毛茸茸的黑色毛發泛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曾富貴落後江竺蘭一步,顯現出練氣七層的靈力波動,無需發言,單他身上散發的血腥氣便叫人畏懼。
熊壯眼中不符平日的溫和,祭出武器:“若有人想與我切磋,我随時奉陪。”
不用白侯出聲,丹藥攤主早在江竺蘭出現時額角便冒出了冷汗,感受到曾富貴和熊壯的氣勢時,雙腿更是抖得如同篩糖。
他反手收了武器,抹一把冷汗,賠笑道:“誤會,誤會。我隻是在與兩位小友開頑笑罷了。”
“冒犯了貴宗,是我的不是,這兩瓶丹藥就作賠禮了,還望兩位小友不要計較。”丹藥攤主隔空從攤位上拿起四瓶丹藥,就要送至右桉與賈璇手中。
先前面對右桉兩人有多嚣張,此時認慫的就有多快。
“既是玩笑,自然沒有賠禮一說。”熊壯向前一步,一拂袖,四瓶丹藥穩穩落在攤位上。
“我等即為凝雲宗弟子,自然不會恃強臨弱,這位道友日後莫要再開這等讓人誤會的玩笑。”
丹藥攤主的頭快要低到地上,點頭如搗蒜:“是,是,下次再也不會了。”
“走罷。”熊壯開口,一衆人走出人群,向龍息山脈裡走去。
待走遠了,賈璇冷着一張臉,罵道:“一群欺軟怕硬的軟蛋。”
江竺蘭摸摸賈璇的頭顱,示意她變小,而後把她托起來放在另外一處肩膀。
“賈師妹,你今日沖動了。”走在第二位的熊壯淡聲指出。
“熊師兄,你這句話便說錯了。”熊壯話音落下,白侯便不贊同地搖搖頭:“若不是右師妹非要去買那丹藥,也不會發生此等事情。”
也是好笑,不提丹藥攤主的不是,反倒揪着右桉不放。
如此針對,右桉再不反應就要被當做軟柿子了,她蹙眉:“白師...”
賈璇驟然打斷右桉:“白師兄,我之前便與你說過,若是你不想接這委托可以不接,我并不強求你,你既然接了委托,便不要再抱怨,惹得人心煩!”
白侯這番行為與剛才的丹藥攤主有何不同?皆是依仗自身修為高看不起修為低的人。
面對練氣七層的曾富貴,便是他失誤讓白侯受傷,白侯也不是這般态度。
熊壯也不悅地開口:“白師弟,适可而止。”
兩人隻差在他臉上寫上閉嘴二字,白侯眼中閃過不忿,便是心中再不滿,也不敢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