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空曠的大街上唯有馬車碾地的聲響.
趙青瑤坐在馬車内,沉靜的像一尊雕塑,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穆煜知她還在想宮裡的事情,引她說話道:“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沉默了一會,趙青瑤轉過身問道:“趙慶會把她怎麼樣?”
穆煜知道她問的是韓嫣,盯着她看了會,輕聲道:“占為己有!”太和殿内,狗皇帝看韓嫣時一臉貪婪的樣子令人惡心,隻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會像蒼蠅一樣盯上對方,絕不會放過任何欺辱的機會。
“可會封階?”
穆煜微微搖頭。
趙青瑤沉默,本已猜到的事情,還要詢問人,隻不過還抱着那麼一絲希望罷了。
倚靠在車廂上,趙青瑤不再說話,閉目假寐。
突然,一支長箭穿過車門進入馬車内,趙青瑤躲閃不及,左臂被長箭劃出一道傷痕,隐隐有血迹染在白色的裡衣上。
趙青瑤搭眼看了下傷口,唇角露出一絲微笑,這應是今晚的重頭戲了。
嗖!嗖……又有幾支箭進入車廂,穆煜護着趙青瑤躲過那幾支箭,然後摟抱着她從車頂上沖出落在路旁的一家房舍上。
趙青瑤站在房子處向下望了眼,不在意的笑道:“王爺此舉應是得不償失!”她已與皇宮斷絕關系,與平陽王穆煜“鹣鲽情深”的形象也已傳了出去,皇帝追殺她,穆煜恰好可以順水推舟把人送出去,如此一來,平陽王府與趙家的矛盾更加激化,無疑,平陽王府這次比較得人心。
穆煜看了眼被自己摟着的人沉聲道:“還不是時候!”就沒見過這麼急着去死的人。
“哦,明白了!”趙青瑤說着望了眼包圍在四周的黑衣蒙面人笑問:“隻是,王爺此刻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易事。”
黑衣人有備而來,二十幾個人,個個全副武裝,反觀他們,四個人還有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能不能活命,端地還要看穆煜、方明、紅菱三人的武功了。
隻聽穆煜不屑的道:“憑他們幾個還不足以攔截本王!”
夠狂的,但是打架不一定誰狂就誰赢,正所謂“人多勢衆”,趙青瑤還未開口潑冷水,穆煜已是把她抱起,隻聽他冷冷的吩咐:“方明,一個不留!”
“是!”
燈光閃耀處,趙青瑤看到他們剛離開的戰場又多了五六個黑衣人,與之前的黑衣人不同的是,後來的幾個黑衣人是護在方明周圍的。
穆煜抱着趙青瑤在一個避影處落地。
趙青瑤站穩身子,與穆煜拉開了些距離,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他們站的地方離平陽王府沒有多遠,心中贊歎,行刺的人果然是有膽量的,在平陽王府附近刺殺平陽王,真當這穆煜是酒囊飯袋了,難怪要一個不留!
此時相救是為了日後的更好利用,這個救命之恩她就沒必要道謝了吧,趙青瑤望了眼一直沉默盯着她受傷的左臂看的穆煜,面上一笑:“王爺放心,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我會等到王爺說的那個‘時候’的。”說過便轉身向平陽王府的方向走去。
似在意而又不放在心上,即便受了傷也不在乎,難道真如她所講,她認命了嗎?
穆煜沉默的望着已經遠離的人,不覺皺了眉頭,這麼多天來,他竟是未看透她半點心思。
靜院内,雲汐和織錦兩個因為擔心趙青瑤,坐立不安,怕趙青瑤進了宮皇帝和世子會為難她。
這個時候院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正是令她們擔心一晚上的公主,雲汐兩個人歡喜的跑到趙青瑤跟前問長問短,像是見到了相隔幾年沒見面的親人那般親熱。
被雲汐和織錦兩個簇擁着進了房間,趙青瑤吩咐:“織錦,你去打盆清水過來。”
“好,我這就去!”織錦答應着離開後。
雲汐借着燈光看到趙青瑤身上的血迹,擔心的道:“公主,你受傷了?”
趙青瑤平靜道:“不礙事,一點皮外傷!”
雲汐詢問:“是誰傷了公主?”
“我也不知道,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刺客。”趙青瑤邊說邊解開自己的外衣,雲汐見了接手:“我幫公主吧!”
“恩!”趙青瑤也不推辭,坐在椅子上讓雲汐幫着把衣服退到左臂下,露出傷口。
望着雪白的手臂上一道血紅的傷口,雲汐一邊用紗布擦拭傷口的血迹,一邊心疼道:“是箭傷,若不是公主躲的及時,怕是整個箭頭就要穿入手臂裡去了。”
這個時候織錦端着盆清水進來,看到趙青瑤手臂上的傷口,扔掉手中的水盆跑到趙青瑤跟前,帶着哭腔道:“公主,你受傷了,怎麼會受傷,是誰傷了公主?”
趙青瑤無語望房頂,無奈道:“丫頭,水,再去打一盆水來!” 這丫頭就不能把盆放好再來關心她的傷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