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聽到聲音,趙青瑤還未反應過來,身子早被人抱住了,隻聽織錦抱着她哽咽:“公主,您終于醒過來了,織錦錯了,再也不騙您喝酒了!”
趙青瑤微笑着拍了拍織錦的後背:“丫頭,别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織錦揉着眼睛起身:“公主若是再不醒來,奴婢就要以死謝罪了。”
趙青瑤打趣:“所以我在丫頭謝罪前回來了!”
織錦破涕為笑。
趙青瑤問道:“丫頭,我昏迷幾日了?”
織錦回道:“公主從初一晚上發高燒便一直昏睡,都三天了。”
“這麼說今天是初三?”竟然昏睡了這麼長時間,兩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副身子還是太弱了。
“不對,是初四,你看,現在已是醜時三刻。”織錦糾正。
原來是晚上呢,她醒來隻覺屋内亮堂,一時沒在意是白天還是夜晚。
趙青瑤向窗戶的方向望了眼,果然不見光線透過窗紙,想了想問道:“我怎麼會在梧桐院?”
“初一早上我和雲汐姐姐發現公主着了風寒。
雲汐姐姐讓我留下照顧公主,她就去請王爺找大夫醫治。
王爺當時不在府中,雲汐姐姐便去找福伯,不想福伯也跟着王爺出去了,無奈,雲汐姐姐便去秋月院找李側妃。
不知怎麼回事,雲汐姐姐失手将李側妃珍愛的花瓶打碎了。
李側妃氣惱,罰雲汐姐姐在秋月院中跪了兩個時辰,這麼冷的天,在院中站兩個時辰也被凍僵了,何況是跪着,雲汐姐姐擔心公主的病情,好不容易熬完了兩個時辰,拖着虛弱的身子去府外請大夫,卻不想……”織錦講不下去了。
趙青瑤沉默的聽着,見織錦講到一半停住了,似有難言之隐,平靜的問道:“怎麼了?”
“公主,雲汐姐姐,雲汐姐姐差點……”織錦淚如雨下,趙青瑤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織錦,你又在公主面前亂說什麼呢?”雲汐端着湯藥進來,面上帶着微笑。
“我沒有亂說!”織錦哭着争辯,姐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總要讓公主知道才是。
“出什麼事了?”趙青瑤詢問,這次她問的人是雲汐。
雲汐故作輕松:“也沒什麼,不過是遇見了幾個登徒子!公主,藥好了,快趁熱喝了吧。”
趙青瑤接過藥碗,盯着碗中紫紅的藥湯問道:“人呢?”朝政混亂,流民四起,國都的治安也不安定了,況東華城是大隋政治經濟重地,聚集着所謂的王公貴族,這些人多出纨绔子弟,有幾個視律法為無物的人也不足為奇。
“幸好遇見了王爺,雲汐才沒出什麼事!”雲汐怕公主擔心,盡量說的輕松。
趙青瑤追問:“是什麼人?”
“公主問他們做什麼,不過是一群市井無賴罷了。”
趙青瑤不說話的望着雲汐,雲汐讪讪的道:“是兵部尚書楊雄之子楊進。”因為是朝中重臣之子,又是楊妹兒的弟弟,所以當日王爺也不過是略微教訓了一下楊進,并沒有拿他怎麼樣。
趙青瑤沉默的将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似乎喝的不是苦澀的藥湯,像是平常的一杯清水,淡而無味。
“公主?”雲汐試探的喊了聲,公主越是不說話她越是擔心,公主的性子雖有些變了,但依舊不喜把心事告訴任何人,她受人欺負,公主心裡一定不比她好受。
趙青瑤把藥碗遞給雲汐,微笑:“我昏睡這幾天你們兩個一定沒少受累,都回去歇着吧!”
“公主?”
“雲汐,讓你受委屈了!”
“公主!”雲汐跪地,眼中含淚:“隻要公主能夠平平安安的,雲汐受多大的委屈都值得!”
趙青瑤下床扶起雲汐,微笑:“傻丫頭,快起來!”
“公主,您這幾日可把雲汐吓壞了!”雲汐壓抑的情緒一湧而出,摟抱着趙青瑤泣不成聲。
在她和織錦的心裡,公主就是她們的天,有公主在,她們就像有了家,有了依靠。
盡管平日裡飲食起居都是兩個人在照顧趙青瑤,但在靜院裡生活的這些日子,比在宮中的十多年時間還要珍貴,她們和公主就像一家人,是真正心與心的走近。
公主突然間病倒了,她們感覺就像天塌了一樣,沒有了依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