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看向楊妹兒,見她低頭不理會自己,心道楊妹兒是因為上次被教訓,心中忌憚趙青瑤,不敢說實話,隻在心中鄙視了楊妹兒一番也沒多想,再者,因為她知道穆煜留下趙青瑤的用途,并不認為趙青瑤能将她怎麼樣,況她的确沒有打破杯子,所以心中并無畏懼,反而怒瞪趙青瑤問道:“你什麼意思?”以為王爺真拿她當王妃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王爺是不可能讓仇人之女做王妃的,她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能将她怎麼樣,王爺是在意她還是更在意這個将要祭旗的引子。
“沒什麼意思,犯錯要受罰,這是本宮從李側妃那裡學到的,我家丫頭不小心打破了李側妃的花瓶,李側妃罰她下跪兩個時辰,本宮這茶杯是皇上禦賜的上好白玉杯,比起李側妃的花瓶想來不知名貴多少倍,本宮就吃點虧,我家丫頭在秋月院跪了兩個時辰思過,也請李側妃在我這靜院跪上兩個時辰反思反思吧。”
李柔氣惱:“你休想!茶杯明明是你自己摔在地上的,你休想誣賴我!”
趙青瑤不在意的道:“我誣賴你?呵!你有什麼證據?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本宮勸你還是慎言的好!”
李柔嘲諷:“這裡的人都可以作證,杯子是你打破的,明明是一般的瓷杯,你卻說是皇上禦賜的白玉杯,王妃如此颠倒黑白就不怕遭雷劈嗎?”
“怕,但這雷若是劈下來未必就落在本宮頭上,李側妃都不怕被雷劈,本宮又有何懼!”
“你!”李柔氣惱,怒極反笑:“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沒想到堂堂公主竟是如此的不分黑白,颠倒是非。”
“禮尚往來,對李側妃,本宮理當如此!”誰的地盤誰做主,這個時候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她就是誣陷了,就是把瓷杯說成玉杯了,知道又如何?看到又怎樣?她今天就是要把這份“禮”還回去,而且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敲,即便她是個尋常女子,卻也要做個有仇必報的尋常女子。
李柔不服氣:“哼,如此看來,公主認為在鴛鴦橋邊與人調情也是理所當然了!”
趙青瑤輕笑:“李側妃,本宮告誡過你沒有證據的事情要慎言,污蔑本宮的罪名你可擔得起?”
“污蔑?有人親眼所見,道德公理不是公主一個人說了算,大家的耳目是清晰的,饒是公主再如何巧言善辯,也難洗清自己。”聽了楊妹兒的叙述,她是真的氣了,堂堂公主,怎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來。
“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人呢?”趙青瑤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誰會做李柔的證人。
“楊側妃!”李柔看向楊妹兒,消息是這蠢女人得到的,這女人最清楚。
李柔一向看不起楊妹兒,認為楊妹兒是有頭無腦的蠢女人,然而,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她并不比楊妹兒高明多少。
“額,什麼事?”楊妹兒見李柔和趙青瑤一見面便相互針對,心中正在高興自己的計策成功讓兩人掐上了,即便不是兩敗俱傷,也會有人傷筋動骨,忽然聽到李柔喊自己,故作無辜狀。
李柔見楊妹兒這個時候還在裝糊塗,語帶諷刺:“楊妹妹如此失神,可是想起當日被公主調教的事情?”
被人揭短,楊妹兒也不生氣,隻見她溫柔一笑,輕言細語:“妹妹有錯在先,王妃姐姐不計身份,能夠親自調/教妹妹,妹妹心中感激,理應時刻謹記教誨。”
楊妹兒的話中綿裡藏針,本是一同前來責問,此刻她卻是要臨陣倒戈。
李柔這才注意打量楊妹兒,隻見她柔順的站在一旁,好似發生的事情與她毫不相幹,她就是被自己拉來的看客。
見到楊妹兒如此模樣,李柔更是生氣,責問道:“妹妹不是說親眼見到公主在鴛鴦橋邊與人幽會的男子就在你院中嗎?何不把他請來與公主對質。”
“什麼男子,妹妹不明白李姐姐在說什麼!”楊妹兒裝作無辜的樣子,言語表情做的甚是到位,氣得李柔差點吐血,若不是這女人到她院中一陣哭訴,說的大義凜然而又理直氣壯,她現在又怎會出現在靜院中,這時李柔才覺察自己有可能上了楊妹兒的當,受了她的挑撥,做了出頭鳥。
“好,好……”李柔氣得指着楊妹兒連連說好,她以為楊妹兒因為上次被打的事一直記恨趙青瑤,想要找機會報複,不論怎樣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她們兩人合鬥在府中隻是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定不是什麼難事,即便穆煜不會因此對趙青瑤怎樣,至少會讓穆煜更加厭煩趙青瑤,卻沒想到楊妹兒是如此沒出息的人,被人打了還會笑着把另一邊臉伸過去。
“李側妃是自己到院子裡跪着還是本宮請人幫你到院子裡?”這個時候才明白,不免有些晚了,其實,趙青瑤心中也不是很明白,以李柔的聰明怎會讓楊妹兒當槍使。
“不勞公主費心,李柔自己有腳!”李柔自認倒黴。
“如此,請便!”
李柔輕蔑的看了趙青瑤一眼,擡首挺胸走到院中央向屋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