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空腹喝酒傷胃,二人在當地的美食一條街對付了一頓晚飯,便打車去了芸街廣場。
那酒吧在芸街廣場對面,下車後,倆人按着某平台博主推薦的路線穿過一條街,左轉,便發現這個與外界天懸地隔的存在。
二人牽着手穿過擁擠的人群,行走在這串繁華的霓虹燈下,被此處的燈紅酒綠晃地睜不開眼。
因為是第一次來,二人找了好久才發現了一個“喝不醉”的燈牌。看着又新又破,時不時地發出電流的滋啦聲,總有一種80年代迪斯科舞廳的味道。
“還真是,挺有年代感?”餘頌擡頭看了看那好像随時會停電的燈牌,笑了笑。
興許也沒想到這新開業的酒吧竟然會這麼複古,方黎嘴角瞅了瞅,拉着她走了進去。
裡面充實着激情熱辣的紫綠柔光,氛圍卻很平緩,雖然早就料到裡面的場景,可餘頌卻還是被小小地驚了一下。
就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香港酒吧氛圍,主唱的女歌手坐在中間凸起的舞台上,抱着吉他唱着一首柔情蜜意的粵語歌。
餘頌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台上的女歌手,被柔緩的旋律抓住了心。
“喏。”方黎給她倒了一杯紅酒,修長的雙腿交疊側放,“妹妹,姐姐請你來酒吧是泡男人,可不是看美女的。”
“啊?”餘頌回過神,這時女歌手已經下了台,換了一首節奏明快的音樂。
這首歌是二人高中時期的流行曲,時隔這麼些年,再次入耳總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雖說沒有太喜歡,可它作為自己青春的部分之一,免不了會有一些觸動。
方黎倒是很激動,連忙放下酒杯直奔舞台。她個子雖小,可勝在身材比例絕佳,再加上她是跳芭蕾出身,這通身的氣質在自然無比突出,很輕易便奪得了全場的焦點。
餘頌攏了攏裙邊,靠在沙發上為她鼓掌歡呼。
她并沒有孤單太久,方黎離開的一小會兒,她的周邊來來回回換了四個男人過來搭讪。
餘頌被擾的不勝其煩,隻能找個借口起身離開。
“小姐,您和那邊的先生認識嗎?”酒保問。
餘頌轉身放下酒杯,隻見一個戴眼鏡的西裝男正饒有興趣地盯着自己,二人目光對視,那人頗為驚喜地挑了挑眉。
“不認識。”餘頌淡淡回應。
“我們這雖然是正經酒吧,但也不能保證接待的客人都是什麼正經人,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還是多防備着點。”
酒保的提醒剛過,那西裝男便端起酒杯朝她走來。
又來,餘頌不耐煩地蹙眉,今天剛剛丢了工作,心情自然差到極點,便不知不覺便多喝了幾杯,心中早已泛起幾分醉意,耐心也不複從前。
舞台上的方黎正在興頭,看餘頌雙眼已然有些迷離,沖她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再喝了。
可餘頌卻會錯了意,為了躲避西裝男的搭讪,她一口悶了剩下的酒,摘下發夾,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瀑布版的黑發散落肩背,更顯得蓬松濃密,餘頌脫下外套,扔向尖叫的人群,姣好的身材纖細卻豐滿。
盡管穿了一身素雅的墨綠長裙,可那惹火的舞姿和微醺的眼神卻盡顯性感魅惑,似是蘸了血的風信子,每一根頭發絲都在勾人于無形,卻又拒人于千裡之外,隻能停留在心馳神往,遠遠目睹其風采,不可靠近,更别說采摘。
“餘頌,你醉了。”方黎想把她拉下去,可醉酒的餘頌卻火熱的勾人心魄,和清醒時的含蓄内斂全然不同,這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閨蜜嘛!
十分鐘後,餘頌一路飛奔至洗手間狂吐不止。
收拾好廁所裡的穢物,她打開自來水漱了漱口,擡頭看着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接了一捧清水潑在自己臉上,妄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出了洗手間,方黎正好拿着端着一杯溫水走來。
“把藥吃了。”
餘頌:“什麼藥?”
方黎:“醒酒藥,知道酒量這麼差還喝這麼多,下回我可不敢和你一起來了。”
“不是帶我來找帥哥的?”餘頌四處掃視一圈,腳下似浮在雲朵上一般,站不太穩。
方黎看着她吃了藥,扶着她坐在了沙發上:“呵啊,大小姐,都醉成這樣了還想着找男人呢。”
方黎讓酒保把剩下的酒都收下去,回頭見餘頌一動不動地盯着鋼管上的女舞者,不由得被氣笑:“我說餘頌,你該不會是那個吧。“
“哪個?”
“就那個啊…”說着,方黎撇向鋼管上的女舞者,“真别說哎,咱倆認識十幾年,我還真沒見你喜歡過男人,想當初在栖港有多少富二代追你,你看都不看,就連齊思遠那賤人都沒怎麼跟我提過,你該不會真的…”
“我是直的,直如鋼鐵不可彎。”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餘頌連忙将她打斷。
方黎側身遮住她的視線,耍賴一般:“要是真的,你隻能喜歡我,不可以看别的女人。”
”……”
“不是帶我找帥哥呢?”餘頌忽地坐起身,環顧周圍,“哪裡呢?”
“大小姐,您是真挑啊,剛才這麼多男人找你,你就沒一個看上眼的?”方黎笑了笑,“也是,咱們餘大美女什麼等級的帥哥沒見過,怎麼可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