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三年的武俠劇開播,作為劇中戲份不多的男二号,顧漾也在發布會的邀請之列。
由于顧漾的車還在維修,他便打電話讓苟非翰來接。
苟非翰讀大學的時候沒少交狐朋狗友,大概是怕兒子和那些狐朋狗友一樣無所事事,他老爸便凍結了他的銀行卡,沒收了他的跑車,就連每月的零花錢都減了一半。
縱然生活質量一落千丈,但苟非翰卻沒有妥協,一畢業就淘了個二手的國産面包車,雖然舊了些,但舒适度沒得說,性價比依舊很高。
“我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
聽到苟非翰自嗨的歌聲,顧漾不耐煩地撩起眼皮:“大清早你給我洗胃呢。”
“老子可是校園Rapper!不收費,便宜你小子了!”
“……”
正趕上節假日,高速公路堵了車。看着後車鏡裡黑壓壓的車隊,苟非翰焦急地攥緊了方向盤。
餘頌:“不急,發布會晚上才開始呢。”
苟非翰:“這不是急不急的事兒。”
出來的急,他連廁所都沒去,本想着走高速能快點到站,誰成想竟在這裡堵了一個小時。
這地段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再不走,他可真要憋不住了。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苟非翰痛苦地弓下身子。
“你怎麼了?”餘頌擔心詢問,突然,手裡的礦泉水被顧漾奪過去,被他一飲而盡。
看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餘頌微微一愣,這是她喝過的啊,她剛要開口,苟非翰便急匆匆地将空瓶子奪了過去。
她這才反應了過來。
“閉眼。”顧漾迅速摘下耳機給她帶上,将音樂聲調大。
餘頌乖乖照做,臉紅的不像話。
苟非翰:“這瓶口太小了吧。”
顧漾:“自欺欺人。”
“……”
兩個小時後三人才到達發布會現場。
趁着顧漾做發型的間隙,餘頌去了一趟洗手間。
突然,通訊錄彈出新的好友申請。
我是王可。
餘頌想都沒想便點了拉黑。
“誰啊,這麼絕情?”
耳邊突然傳來一句女聲,餘頌的手機被驚掉在洗手池中。
鐘斐斐嗤笑,她撿起手機,逗弄般地送到餘頌面前,暗紅的指甲有些刺眼。
餘頌接過手機:“鐘小姐,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你變化倒是挺大的。”說着,鐘斐斐纖細的手腕抵上池緣,“利用一條狗做回應,你想的主意?”
餘頌淺淺一笑,沒有回應。
見她轉身要走,鐘斐斐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想不到你年紀這麼小,心機卻這麼深。”
她本想給顧漾潑一身髒水,殊不知這髒水潑歪了不成,竟然還讓顧漾成功立下了個愛寵人設,人氣大增。
她自然不服氣。
餘頌:“鐘小姐,我還要工作,請你放開。”
“不放又怎樣?”鐘斐斐手裡的力氣收緊幾分,“顧漾仗着陸聞舟的勢力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動不了他,難道還動不了你?”
餘頌一把掙脫:“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是仗着法律的勢力!”
鐘斐斐受力不均,被掙脫地向後踉跄幾步,猛地崴了腳摔在了地上。
咔擦——
快門聲響,餘頌困惑轉頭,兩道白光來襲,她下意識捂住眼睛。
透過指縫,兩個身着工裝的工作人員正在舉着相機狂拍不止。
餘頌心裡咯噔一下,她震驚地看向鐘斐斐,隻見她可憐兮兮地跪坐在角落,眼中帶淚。
看拍的差不多了,鐘斐斐擡手叫停,美豔的臉蛋上頓時換了一副得意的神情。
“老娘吃過的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跟我鬥,你還嫩着呢。”
待徹底反應過來鐘斐斐的構陷之意,餘頌有些難以置信。
翻閱着相冊裡的抓拍,鐘斐斐滿意地勾了勾唇。
直到“吱呀”一聲利響将二人的談判中斷。
餘頌皺眉看去,隻見一個身着墨綠高定抹胸裙的女人走了出來,挑釁似地勾着手機殼的環扣。
葉詩媛!
幾乎不敢相信洗手間還有其他人,二人皆是一愣。
同為90流量小花,葉詩媛和鐘斐斐同一時期出道,先後爆火,由于人設外形上的相似,二人明裡暗裡的奪資源大戰沒少上演。
如今見了面,倆人自然不對付。
“你錄什麼了?”說着,鐘斐斐便要上去奪手機。
葉詩媛側身躲過,墨綠的披肩被扯了下來,火辣的身材顯露無餘。
“視頻已經發給我助理了。”她眉頭舒展,更顯大氣雍容,可眼裡卻透着一絲狡黠,“據我所知,這部戲的主演好像是我,鐘小姐來這裡幹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構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助理?”
鐘斐斐跺腳:“你無恥!”
葉詩媛:“彼此彼此。”
什麼情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餘頌一臉懵地拿起手機看時間,很快便被二人齊齊呵斥。
“不許偷拍!”
吓得她立馬縮回了手。
不管怎祥,依當下的情況來看,她隻是一隻毫無威脅的蟬罷了。
不過有豪門晚宴的事作威脅,餘頌也不信她會腦門一熱将照片透給狗仔。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素人,鐘斐斐絕不敢拿自己的前途毀了自己,不值得。
像是沒興趣八卦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想通後,餘頌直接離開了洗手間,隻留下兩個女人針鋒相對。
見餘頌回來了,苟非翰往旁邊坐了坐。
顧漾已經收拾妥當,不過看起來卻和平時沒什麼區别。
“怎麼去了這麼久?”
“遇到了點小麻煩。”餘頌将洗手間的事兒和二人講了一遍,語氣淡淡的,仿佛主角另有其人,自己不過是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