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扯松領帶，又去拿酒。

半小時後，林予安已經醉得有些站不穩。他靠在露台的欄杆上，夜風微涼，稍稍吹散了些酒意。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沒回頭，懶洋洋道：“怎麼，江專家終于舍得從領導堆裡出來了？”

江臨川停在他身側，聲音低沉：“你喝太多了。”

“關你屁事。”林予安嗤笑，轉頭看他，“江臨川，你是不是覺得特展成功了，自己特别了不起？”

江臨川沒說話，隻是伸手想扶他。

林予安猛地甩開：“少假惺惺的！你明明早就知道展品有問題，卻非要等我發現才肯說——”他踉跄了一下，被江臨川一把扣住手腕。

“小心。”

“放手！”林予安掙紮，卻因為酒醉使不上力，反而整個人往前栽去——

江臨川下意識接住他，兩人距離驟然拉近。

林予安的唇擦過他的唇角。

——世界仿佛靜止了一秒。

林予安僵住了。

江臨川的呼吸微微一滞，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裡深得驚人。

“……意外。”林予安猛地後退，耳根燒得發燙，“我喝多了。”

江臨川沒動，指腹輕輕擦過自己的唇角，那裡還殘留着一點酒液的濕潤。

“嗯。”他低聲道，“意外。”

夜風拂過，露台外是燈火通明的城市。林予安的心髒跳得極快，酒精和那一瞬的觸感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江臨川靜靜看着他，忽然伸手，替他攏了攏松散的領口。

“回去吧，外面冷。”

林予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别過臉，悶悶地“嗯”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宴會廳，誰都沒再提那個意外的吻。

但林予安知道，江臨川的唇角，是甜的。

過了一會酒稍微醒了一點，他環顧四周，沒找到那個熟悉的高挑身影

"江專家人呢？，該不會是怕輸酒，提前溜了吧？"

"江老師去接電話了。"實習生小聲回答，"好像是關于鎏金佛龛的檢測報告..."

林予安眯起眼睛。

"我去找他。"他抓起半瓶威士忌，搖搖晃晃走向休息區。

走廊盡頭的VIP休息室虛掩着門。林予安正要推門，突然聽見裡面傳來江臨川的聲音："...膠卷必須今晚取出來，蘇家的人已經盯上了。"

他屏住呼吸，從門縫中窺見江臨川背對着門口，手裡拿着那尊鎏金佛龛的3D掃描圖 ，牆上全是他直播的截圖。

"變态..."林予安低罵一聲，卻因為醉酒沒控制好音量。

門猛地被拉開，江臨川站在光影交界處，長發散落肩頭。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凝固。

"解釋一下？"林予安指着照片牆，聲音危險地上揚。

江臨川沉默片刻，突然拽着他進屋反鎖上門："這是證據。"

"什麼證據？"

"你父親當年在佛龛裡藏的走私名單。"江臨川敲了敲掃描圖，"還有..."他指向照片牆，"這些是你每次直播時提到的鑒寶秘訣，蘇家一直在系統性地搜集。"

林予安的酒醒了大半："所以你監視我是為了..."

"為了保護。"江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