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美麗的生活在一道閃電劈下後打破,像雨中散落的花朵、破碎的泡沫,再也不能重演的劇情。
"我們考場沒放聽力,憑什麼把我們調開!"蕭秋怒吼着,與旁邊的張狗兒争吵。
"就算沒放聽力,有能力你還可以考20分的,你看你這個暴脾氣以為可以通過和我吵架就使我改變主意?笑話!蕭秋,我沒現你總是長時間依賴一個人....你看看許山晴情緒多麼穩定!你先出去!"
又矮又胖氣勢淩人的班主任一聲令下,把蕭秋從辦公室趕了出去,蕭秋拗不過,出了門隻得抱膝在冰冷的地闆上啜泣。
就這麼輕易地分開了。忽地蕭秋的心感覺被挖空了,覺得一切都是海中撈月。
許山晴再次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哭什麼,又不是畢業了。"
剩餘十日,再無交集,
幸運的是中考考場蕭秋又遇見了她,這是命遠的運轉。
蟬鳴正噪,她和她并肩進入考場的大門。
"蕭秋,你願意嗎?"許山晴的眼中閃過一抹失真的彩色。
"願意!"蕭秋一時紅了臉。
"你願意把橡皮借給我嗎?"
"嗯,可以的......."
"借我了你怎麼辦啊?"
"沒事,我還有兩塊"...
神迹消失,是早上的畢業典禮。
簽了校服上的名字,留評恍惚中時間飛逝,隻記得還在挽留她的背影。自始至終,蕭秋從未把歡喜說出口。忌憚自己的不完美,憎恨自己的懦弱。
人常常把完美留給下一場山海,而最遺憾的,莫過于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上了高中的蕭秋仍時時惦念遠在他校的許山晴。每一首詞、每一章小說,都是月光的映像。她走過的地方,櫻花落了;她停留的地方,積雪化了;她消失的地方,四季凝固了。
露珠在草尖上凝結成琥珀。
許山晴就這麼匆匆離開了蕭秋的世界,沒有合影,沒有告别,隻有一根斷了的發繩——那是蕭秋從她手裡搶來的。她不肯釋懷,也難以釋懷,刻骨銘心的人,如何能輕易忘記。
蕭秋願意為許山晴改變一切。她節食、長跑,一年瘦了22斤。她進了一個普通的文科班,遇到了許山晴的小學同學沫雪。沫雪多次以事實勸她放棄。那個深夜滂沱的大雨,把蕭秋從頭淋到腳,那晚鵝毛大雪掩蓋了蕭秋用凍得通紅的手寫下"許山晴"三個字……每晚的信件,每夜的思念,像沒有回聲的空谷.直到——
"我也給你買了禮物,過幾天見一面嗎?”
兩年的思念像新年的煙花一樣綻放,會有結果嗎?
蕭秋一天一天地等。
直到神迹不複出現,上天不再眷顧她的感情,拂袖而去。
一個寒假的時間,敲的那扇門還是關着。
此刻的回憶一滴滴像燭淚淌在桌上,凝成筆尖的墨。兩年了,明明還在愛。
有緣無分這個詞難道是真的?
是真的。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繁忙的生活使蕭秋浸在知識的酒壇。連通許山晴的記憶也被抑在心口,是别人無法提起的禁忌。
"你和你Crush怎麼樣了?"好朋友關心地問,
"我和她分了."蕭秋想了想。
"分了?!可你倆本來就沒在一起。”朋友吃驚得瞪大了雙眼。
"不,是我主動放棄的。"蕭秋釋懷一笑。
但蕭秋對許山晴仍有愛意,不是不愛了,是不再具備愛人的能力。她們終究走散在人海,成為了旁人眼中的遺憾。
"我用我的心火将這塊堅冰捧在手心,可即使用盡畢生精力,卻紋絲不動。冰化不了,那就别化了。"
蕭秋在3月19日的日記寫道,
"3月19日--6月25日,我的青春,消逝在這天。
“ 春.夏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