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了許總有蕭作家,不然我們不知得累到什麼時候呢!"
"嗯哼。"許山晴清了清嗓子,皺了一下眉,正了正領帶,
"各位,還有什麼異議嗎?"
高管們都搖了搖頭,表示沒一點兒脾氣。許山晴使再度拿起文件夾,說道,
"好,會議繼續。"
蕭秋那邊也不得安生,寫報告寫得她幾近抓狂。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要查閱大量資料搜腸刮肚,第二件就是見不到許山晴的每秒。她隻能借着"遊春"的機會和兩周隻在手機上見的許山晴小小地約會一下。她真的有滿心的話要和許山晴說,她擔心隔着屏幕會讓彼此感到生分,情感敏感地不能再敏感了。
熱戀期的少女大抵都是這樣,先前得不到,就極力以飛蛾撲火的姿态去獲得對方青睐,得到後又會提心吊膽生怕失去,總想那個人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可在身邊久了難免就會吵架産生分歧,心總是在徘徊猶豫中晃呀晃,像柳樹枝在水面劃過層層漣漪。
蕭秋不願想得長遠,她希望着到許山晴,哪怕一刻就好。明明約好的三點鐘,兩個人輾轉反側卻顯得比誰都緊張。蕭秋穿好了衣服打扮好了妝容,就正襟危坐在電腦前看文件,可文字密密麻麻地将她催眠,她便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着了。
蕭秋夢見熟悉的香氣像冬日裡的一條圍巾将她包裹,不定的心情立即踏實了下來,初中的許山晴,高中的許山晴、現在的許山晴,無論她是何模樣,都可以像晚風瞬間點亮蕭秋的心頭那黃燈。是夢?是幻覺?還是現實?蕭秋隻覺臉頰發燙,像玲珑骰子安紅豆,像春風十裡揚州路,像自己寫的許知春意伴山晴。
不知何時,蕭秋被手機鬧鐘吵醒,恍惚間擡頭,第一眼便看到許山晴的微笑。蕭秋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她的宿命就在她面前。許山晴一改總裁的正式裝束,換了一件綠色的假兩件,頭上戴着高中時蕭秋偷寄給她的淡藍發繩,穿着牛仔褲和白色球鞋,伸手撩過蕭秋的碎發,笑着刮了一下蕭秋的鼻尖,
"怎麼,我來了,你不開心嗎?這麼疑感幹什麼啊,我的小作家。"
"山晴!你能來,真的太好了,你今天的打扮真漂亮,我好喜歡!"蕭秋紫緊把許小晴抱在懷裡,小聲說着,
"我好想你。"
清脆的車鈴聲退卻了潮汐般的車流,春日的微風,揚起許山睛的衣角與發梢,蕭秋隻抓住自行車後塵的兩端,但又特别害怕從車上掉下去——斜坐着的風險的确是大。
許山晴似乎發覺了蕭秋的想法,在等紅綠燈時,她轉過頭來,同蕭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親愛的,既然,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見面,你就别怕了。如果你害怕掉下去就抱緊我,今天下午,我不是總裁,你也不是作家,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愛人。"
綠燈亮起,許山晴嘴角一揚——蕭秋的雙臂輕環住了她的腰,頭也微微靠在許山晴的背上。
她們就這樣走過離離原上草,走過一池春水,走過白雲青山,走過玉蘭盛開,賞花踏青,共賞晚霞。
指尖觸碰的瞬間,空氣都跟着震顫,細微的電流在相觸處炸開。
被愛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起點。
"對了親愛的,我還有一個遊春的禮物沒送給你呢。"
"是什麼?"
"你先把眼睛閉上,我知道你最想要什麼。"
蕭秋閉上雙眼,許山晴慢慢靠近,覆上了蕭秋的唇、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雜糅在一起,像一夜之間開放的桃花,楚楚動人。
"春日開始,我贈你,一枚春天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