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此刻,并不是和我争論這個話題的好時機。
緊接着,我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高橋冷泉細微的異樣一般,補充道,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不好好的,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話,
我的戀人,也會把自己醋到,像酸溜溜的昆布腌菜一樣了,你說是吧,優哥~”
說完,我才對着好像有些氣悶的金發男人wink了一下,順勢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印下一吻,
“好啦,不要吃醋了,優哥,你看,我有好好的向泉哥道歉呢~
這樣我們就沒有任何心結了,仍然還是【ZERO三劍豪】對吧~
隻不過,優哥你除了是我的二哥以外,還是我的【阿娜達】呀!”
被我這麼一頓甜蜜輸出的城島優,終于從剛剛一直就有的沉默無言中,回過了神,
也許是高橋冷泉的那番話,讓他覺得自己對我的感情,雖然熱烈無比,卻也參雜着(自私利己)的成分,心底在反省的緣故,
這一次,聽到我這樣說,感受着我那笨拙的,想要撫平戀人不安的玩笑之語,
金發男人卻沒有如以前一樣,露出大大咧咧的爽朗笑容,一把将我揉進懷裡,一高一矮的和諧抱在一起傻笑,
而是,表情難得沉郁的凝視着我,開口的聲音有着濃濃的低落,
“亞可,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為了你的名譽,我們可能暫時……”
他話說出口卻停了下來,似乎接下來的話,對他而言,是一種折磨,
城島優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苦悶糾結,讓我後知後覺的撫上了他蹙起的眉峰,仰起臉溫柔問他,
“怎麼啦?優哥?你在苦惱着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我不是說過,我們是戀人,應該彼此坦誠,彼此支持嗎?”
金發男人還沒有答話,被我晾在視線餘光裡的高橋冷泉就淡淡的接話道,
“優應該是在想,和我當初考慮到的問題一樣的處境,
亞可,從這裡回去之後,你仍然想要,立刻在車隊衆人面前,公開你們的關系嗎?”
我假裝訝異的看了黑發青年一眼,為他克制情緒的能力點了一個贊,才若無其事的回過頭,捧住城島優的臉頰,
“啊咧?真的如泉哥所說,優哥你在煩惱這個問題嗎?”
城島優看起來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沙啞道,
“沒錯,亞可,即使我真的很想在大家面前,宣布我們正式在一起了,
也很想如你所說的,在耐力賽之後,和你出國結婚,
光是想到我們會在結婚申請書上,一同簽下名字,我就快要幸福得不能呼吸了……”
頓了頓,他俯身下來,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才并不在意高橋冷泉的存在,如同這一段甜蜜時日以來,一直做的那樣,果斷的把我拉進懷裡,緊緊抱住我,情緒激動卻又極力克制,
“可是,我也真的怕消息不嚴,走漏出去,會讓亞可你陷入輿論的風波,
其實,無論那些大大小小的媒體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
可是我根本不能忍受,有任何對你不利的言論和诋毀,那會讓我失去理智的……”
我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面上卻毫無異樣的,露出了驚訝卻溫暖的神色,有節奏的拍了拍金發男人緊繃得不成樣子的脊背,像給大型猛獸順毛一樣,
“沒事的優哥,雖然我也全不在乎那些媒體對我的評價,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情,
因為優哥你一遇到我的事情,【身體就會自己動起來】不是嗎~”
我溫柔的打趣了一下城島優,才吐出早已決定好的下一步計劃,
“其實,關于這個問題,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了,
因為,我們早就在昨天晚上,完成了隻屬于我們彼此的結婚儀式,成為了合法伴侶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在不在大家面前宣布,有沒有那一紙結婚申請書,又有什麼關系呢,
等到我們将ZERO這個名字響徹世界賽車圈,讓别人望塵莫及的那一天,
我們再一起退役,隐居幕後,去選擇一個國家舉辦(親友婚禮),環遊世界去度蜜月好了,
到時候,如果有媒體拍到我們的關系,我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聽到我這樣說的城島優,立刻怔住了,半晌之後,成功被我安撫下來的大型猛獸,馴服的将頭垂在我的肩膀上拱了拱,
“你說的沒錯,亞可,可是,可惡!我還是好不甘心啊,
為什麼那些媒體報道,要對别人的幸福指手畫腳啊!
我們在一起,又沒有損害到别人的利益,憑什麼要讓我們躲躲藏藏啊……”
對于金發男人的控訴,我啞然失笑了一下,才以一種和我年齡不符的成熟口吻,嘗試着思考道,
“大概是因為,我們已經獲得了賽車圈的實績,成為了公衆人物吧,優哥,
我之前聽泉哥說過,每個人都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存在,一個個的個體,在社會中,都有着一些約定俗成的(社會機能),
光憑個人是很難逾越的,除非你離群索居,或者,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并不在乎外界對個人的評價了,
所以,還沒有征服整個賽車界,找到速度極緻的我們,姑且就照着這個社會的(約定俗成)來做吧……”
聽到我思考中cue到他的高橋冷泉,才從我話語中透露出的驚人訊息中回過了神,
從來觀察環境無比細緻的他,居然這才發現我和金發男人的右手無名指上,都戴着一隻銀戒,
那相同的淡乳色雪花狀晶石,看起來是無比的契合,
明明不如鑽戒那般,在燈光下淩光四射,卻閃耀到,一瞬間刺痛了他不動聲色的眼眸,
(真是失态啊,這個對眼前的一切違和感,都潛意識想要視而不見的自己……
這個克制不住,想要拉開彼此坦誠的兩人,再将亞可重新擁入懷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