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金發男人的耳邊,傳來了童年摯友那一如既往冷靜的聲音,
“喂?哪位?”
聽到高橋冷泉淡定聲線的城島優,剛剛瘋狂的情緒,才仿佛被撫平了一些,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摯友的性格和能力,
定了定神,他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嗓子有些發抖,
“冷泉,是我。我有一件急事,你一定要立刻幫我,這件事,隻有你能處理……”
然後城島優才開始說出,自己為什麼八天未歸的原因,這一點,立刻就得到了高橋冷泉的回應,
黑發青年說,早就在他被禁足的第一天,就已經上門拜訪過他的父親城島寬,然後得知了他被禁足的消息了,
之後,他還找了一些合适的理由,替金發男人向還在複健之中的亞可遮掩。
隻是,今天已經第八天了,他感覺有些遮掩不下去了,正離開了醫院,替城島優想辦法,看能不能曲線救國,解決這個問題,
聽到高橋冷泉這麼說,城島優無疑很是感動,他低低的對黑發青年說了聲謝謝,才沙啞的,把剛才發生的“意外”說了出來。
一時間,就連電話另一邊的高橋冷泉都屏住了呼吸,仿佛看到了城島優所描述的場景,
那樣的畫面,對于他的星星來說,實在是,
【過于殘忍】
他正是怕亞可得知好友被禁足的真相之後,自責難過,再次受傷。
才一邊掩飾住心底湧動着的酸澀,一邊替城島優遮掩這一切,
沒想到,他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亞可就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這可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啊……
感覺到自己心裡情緒翻湧的黑發青年,沒有再和好友多說什麼,隻是在城島優沙啞的請求時,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冷泉,拜托你,一定要盡快找到亞可,我擔心他一個人,情緒不穩之下,會做出傻事來!
而且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就像一個珍貴的瓷器一樣,經不起碰撞的,
他一個人如果遊蕩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實在太危險了!……”
高橋冷泉緊握住自己的手機,目光深邃而視線燒灼,他吐出一口長氣,然後才壓制住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聲,冷靜而克制的答複,
“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找到他的,你不用過度擔心,優。
我會好好和他解釋清楚剛才的誤會,不會讓他獨自傷心的。”
聽到好友這麼保證的金發男人,才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深夜略帶寒意的冷空氣,感覺自己的心髒,緩慢回歸了原位。
因為他相信,永遠從容不迫,做事精準的好友,一定能找到亞可,幫他解除剛剛的誤會,
隻要少年被冷泉安撫下來,不再眼中含淚,就算要他把這個解釋的機會讓給冷泉,他也隻能如此。
比起自己的嫉妒心和獨占欲,他更不願意讓亞可,有一絲一毫的傷心難過。
随即,不願再浪費黑發青年找人時間的城島優,立刻挂斷了電話,
他摸了一把剛剛被揍得青青紫紫的嘴角,才小心翼翼的從衛衣口袋裡,掏出了那條銀質項鍊,把上面的珍珠石對戒放到嘴邊吻了一下,
金發男人仰頭看着小巷子裡的黯淡路燈,往常桀骜的眉眼皺成一團,看起來竟然有一絲脆弱,
他咬緊牙關,眼底泛紅,
(亞可,我知道我錯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可是,我愛你,勝過這世間的一切……
所以,求求你,别對我說【再見】好不好……)
喃喃念叨着“别丢下我,亞可……”的城島優喉結滾動了一下,終于克制不住的哽咽着,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靠在冰冷的死路牆壁上,緩緩滑坐至地面,
他不敢松手,死死的攥着那枚珍珠石對戒,下一秒,又觸電般的松開了手勁,因為他怕自己會弄壞他和自己夫人的定情信物,
看着被戒托硌得發紅的手心,金發男人積蓄已久的眼淚終于一顆顆的掉了下來,連同他剛才被揍出的鼻血一起,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鼻血,垂頭喪氣的看着自己手心裡的眼淚混合體,
“什麼金發狂犬,到頭來,連自己的愛人也追不上,更保護不了,
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