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一個殘廢,你也會好起來的,
就像我,我也從那場賽車事故中,活過來了一樣,
【能活着已經是上天賜予】,我……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意外事故,
但是,你能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讓我能把遲到的禮物送給你,我就很開心很滿足了,
在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着透先生你和我訂下的約定,
我本來還想期待,希望和你在國際賽場上再次相逢的,
隻是沒想到我們兩個人都受了傷,看來我們的約定,是注定沒有辦法實現了,
對不起,透先生……”
說着說着,我的眼睫也垂落了下去,原本永遠活力滿滿的臉上一片迷茫,
原本情緒爆裂,處于危險邊緣的銀發美青年頓時怔住了,他冰冷的心似乎被我的“安慰”所捂熱,又被我提到的,我們之間的約定,給勾起了當時在奇迹之地的回憶,
他想起了我們那半個月的相處,是如何的自由而熟稔,
幽密的林間,逃走的青花魚,纏綿的親吻,
飛馳的默契,溫暖的池水,以及,狂野的愛憐……
半晌之後,華櫻透終于動了,他擡手放下槍口,才低頭舔吻了一下我臉上的淚水,
“不要哭了,黑澤,就算我們不能在賽車上達到巅峰了,
這一次,就讓我們一起,去權利的巅峰看看吧,
隻不過,你現在還要說,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嗎?”
似乎被過往我的無情之言所刺痛,銀發美青年些微軟化的金眸又重新眯了起來,
“今天,我要你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承認,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永遠别想逃!
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夢想,你的一切,都歸屬于我,
我注定擁有你,這就是你的【宿命】!
要是你沒有這個覺悟的話,那他,就是我的【敵人】,
對于敵人,我隻會處決,肅清,絕不會放過!”
頓時,我被華櫻透話語中的狠辣血腥,給震懾住了,從來生活在(和平社會)的【黑澤亞可】,哪裡見識過槍與鐵與血的黑暗深淵,
在确認過銀發美青年冷漠的眼神以後,為了拯救泉哥,我隻能按捺住心底的害怕和不可置信,抖着嗓音的懇求,
“請不要傷害任何人!求你了,透先生……
我,我承認,我是你的,我跟你走,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看到華櫻透還是微眯着眼,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的表情,我心底越發恐慌,生怕他又拿出手槍,對準黑發青年輕輕扣下扳機……
一時間,我的眼前仿佛一片血色,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沾滿了眼睫,
直到被高橋冷泉隐忍的悶哼聲提醒,我才回過神,努力想要吐字清晰又快速的解釋清楚,
“而且,透先生,我,我雖然和泉哥,不,
我雖然确實和高橋先生交往過,但是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我不能再做賽車手了,所以我明天就準備離開東京,一邊複健一邊去采風旅遊,高橋先生也答應了!
今天你所看到的那一幕,也不過是高橋先生遞給我一本漫畫書,我一時不注意摔倒了,他為了不傷及到我的右手,才用身體接住了我而已,
你,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高橋先生,是不是這樣?”
聽完我磕磕絆絆的話語和透露出的訊息,華櫻透一時間都愣住了,他淡淡的一揮手,示意那兩個動手的紅腳鸮,把黑發青年拉起來站穩,才冷漠的開口詢問,
“高橋冷泉,事實是黑澤說的這樣嗎?你們早就已經分手了?”
黑發青年此刻渾身狼狽不堪,就連銀邊眼鏡都被一腳踩碎了,清俊的臉上滿是青紫血痕,
還好他的銀邊眼鏡,隻是一副沒有度數的平光鏡片,失去之後,并不影響他的視力,
看着華櫻透從一個人前多情的賽車偶像,變成如此癫狂陰沉的男人,他心底罕見的生出了悔意,
因為他不确定,激動之下的銀發美青年,會不會傷害他的星星,
(看來要盡快脫身,然後找優一起想辦法,把亞可從這個瘋子的手裡救出來才行……)
如此想着的高橋冷泉才克制住痙攣的右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沒錯,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華櫻透,
而且正如你那時候所說,是我将他當做實現野望的工具,愚蠢而傲慢的傷害了他,
我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亞可再也不會對我抱有一絲的期待,
他如今,隻不過把我當做哥哥一樣罷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亞可的左手小拇指上,是不是戴了一個尾戒,那是(重獲單身)的象征……”
将仍舊綿軟無力的我的左手擡起來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戴了一個尾戒的華櫻透,才對我們的說辭,有了一份信任,
想到高橋冷泉同樣被我“無情抛棄”的他,才稍稍收斂了心底的冷酷,
他突然朝旁邊的尼閣拉斯伸出手,後者立刻會意,為他遞上了一條絲綢材質,光滑柔軟的西裝口袋巾,
華櫻透低頭,将我臉上縱橫流淌的淚水一一擦幹淨,才對我露出一個毫無異樣的輕柔笑容,完美而高貴,聖潔又璀璨,
可惜那雙羽毛般濃密的淡色眼睫下,金色瞳孔深處的陰鸷,卻讓【黑澤亞可】噤若寒蟬,
他淡淡的開口,
“本來想讓這個罪孽深重的男人脾髒破裂,去地獄裡贖罪的,既然黑澤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他停頓了一下,才湊近我的唇輕輕的碰了碰,眼底有着足以把人燙傷的灼熱,卻又在極力的克制,微啞的聲音似乎帶着安撫的意味,
“黑澤,你不用擔心我會出爾反爾,你知道我向來對你,【無法抗拒】,
我會給這個男人請醫生的,不過我在日本的這段時間,要請他“安心”的,住在這裡養傷了。
至于你,現在就乖乖的和我回去,進行複診吧,趁着你身體裡的藥效還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