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之後,我才渾身氤氲着水汽味道的走了出來,衣服已經重整穿好,
每一處褶皺,都被我細心的修飾撫平了,看起來,就和我剛來時,沒有什麼區别,
隻除了一雙水潤潤的黑色眼眸,和被自己咬出牙印血痕,飽滿欲滴的唇色。
我看着自我進入浴室後,似乎一動也沒有動過,隻在腰間掩住一床薄被,氣息低迷的黑發青年,終究還是心軟了一下,
我不再猶豫的走過去抱住了他,才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告别,
“泉哥,這一次,是真的要和你說告别了。
你不用擔心我,或許隻有離開了,我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
請你保重自己,以待未來……
那,我就走啦!”
最後,我揚起一個如往日般燦爛的笑容,朝眼底靜默卻又洶湧的高橋冷泉揮了揮手,轉身出了房門,也順勢,将那雙壓抑到極點的幽藍眼眸關在了門後,
我看着對我的出現,毫無所覺的兩個守夜的紅腳鸮淡淡笑了笑,才從他們的身前經過,緩緩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沒過多久,我就重新回到了靜寂無聲的【鶴之舞公寓】,撤掉了高級義體丸,讓華櫻透的雙手牢牢的鎖住了我的腰身,
而高橋冷泉留在我身上的靡亂印記,自然是被我在瞬步之中,順手清除了。
之後,又和銀發美青年黏黏糊糊過了兩天的我,知道應該要脫身而去了,
就特意在兩人即将相擁入眠時,提出(為了鞏固透先生歸來的魂魄,想要為他再唱一遍鎮魂歌,
因為我總是覺得,這個歌曲中含有什麼奇妙的力量,讓我有些在意),
面對我擔憂而心疼的眼眸,華櫻透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被什麼熾熱的東西給溶解了,
他伸出手将我拉進懷裡,來來回回的親了許久,親得我有些狼狽的捂住了他不知節制的薄唇,才露出了暢快淋漓的笑容,
“那好吧,黑澤,不過你要穿上那件白色浴衣,我要枕在你的腿上聽~”
面對那樣閃亮而肆意的灼灼金眸,最後,羞紅着臉的我,還是讓他得逞了。
我靠坐在床頭,任由銀發美青年将頭枕在我的腿上,嗓音低柔的唱了起來,
在安靜的氛圍裡,莫名的,像在祭典上,為神明而獻上的祭祀之曲。
華櫻透緊貼着我細膩溫軟的肌膚,時不時還在白紗之下,毫無征兆的淺啄一口,驚得我顫抖着身體,連唱出的歌詞都差點變調。
連續幾次之後,我隻能無可奈何的抱怨道,
“唔~不要搗亂啦!
透先生真是的,要對(神明之音)有所敬畏哦~
要不然,可能會被神明懲罰的……”
銀發美青年眼底劃過一絲無所謂,卻在我認真的凝視中,不得不妥協般的說,
“好吧,黑澤,你繼續唱吧,我會盡量忍住,不去親你的腿。”
我被他毫無顧忌的瑟瑟之言,又弄得臉色羞紅了一瞬,才勉強克制住心跳,完整的唱完了一遍,
接下來,在我一遍又一遍安靜的歌聲中,已經和我玩鬧過,而消耗了體力的華櫻透,漸漸的枕在我腿上睡着了。
他睡的很安心,銀白色發絲在我的肌膚上蜿蜒綿亘,就像上好的絲綢綢緞般閃動着光澤,
我停下了歌聲,手指輕輕的拂過他濃密的眼睫,挺直的鼻梁,和弧度完美的薄唇,才放下了手,心底一動,瞬間展開了自己的【精神靈域】,将我們所在的套房全部囊括了進去。
這種超大範圍的精神力覆蓋與感應,除了可以擴大範圍以外,還可以濃縮在僅僅幾十個平方米内,轉變為它的第二種形态——【靈域幻境】
在這個形态下,我的精神力可以制造出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雖然空間并沒有真實扭曲,但是卻可以欺騙人的感官,
也就是說,身為靈域主人的我,想讓處于我靈域範圍内的人看到什麼,他就會“看到”什麼。
或者,在【靈域幻境】裡的人,他想要看到什麼,他就會“看到”什麼。
确定【靈域幻境】裡,隻有我和華櫻透的存在之後,我就把原本普通的室内,變幻成了一個無比真實的白玫瑰花圃,
數之不盡的白玫瑰花叢,圍繞着我們那一張寬敞的大床,馥郁的花香混雜在清風中撲面而來,
天空中似乎挂着一輪紫色的明月,搖曳的白玫瑰們仰着臉,努力的向明月,露出裡面最嬌嫩的花蕊,祈求月光的撫摸和垂憐。
看着眼前這一幕,完全按照銀發青年的“喜好”而定制的(白色花園),我滿意的勾起了唇角,然後輕輕的推了推華櫻透,在他朦胧醒來的金眸裡,看到了自己純潔而蠱惑的笑容,
我輕柔的開口,
“透先生,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喲~
在這裡,你的一切願望,都會得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