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為了提醒一下唐克斯最近最好還是不要再過多的展露她新的守護神了——大概是叫提醒吧,他這麼認為着。
不過轉頭看着一臉不忿又不得不好好忍受他嘲諷的波特先生,他簡直要樂出聲了。
到達宴會,鄧布利多将會宣布他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嘿,真是讓人開心。波特先生憤怒的聲音與來自斯萊特林的喝彩交織在一起讓他得意極了。至少在這一刻,他不用去想這背後的用意,隻需要好好的感受這種興奮就好。
在他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上,不出意外的他與波特先生還是起了争執,似乎不論環境地點,他們總會下意識的針鋒相對。
波特怒視着他,綠色眼睛裡裝滿了怨恨和憤怒,下意識的,他率先錯開了視線——就像當年,莉莉也是這般看着他的。
自主運轉的大腦封閉術很快将不該有的情緒按了下去,對于他的第一節課他不希望有更多的波折。可惜親愛的波特先生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大力的盔甲護身幾乎讓他顔面掃地,緊接着還有威力十足的嘲諷。
——伶牙俐齒的小鬼!
西弗勒斯暗罵了一聲,硬生生把這股火氣壓了下去,語氣生硬的罰他禁閉。
幾周後的一天晚上,鄧布利多邀請他到操場上走走,在昏黃的夕陽下兩人并肩行走着,談論的話題逐漸偏移到波特先生的身上,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兩人的行動。
“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和他待在一起?你們秘密在談什麼?”鄧布利多很少有消息不與他分享,尤其是這條消息連波特先生都可以知道的前提下。
“這些晚上你和波特兩人關禁閉吧,西弗勒斯?過不了多久,這男孩關禁閉的時間會比他自由的時間還多。”
“他簡直是他父親的翻版——”
話還沒說完鄧布利多就打斷了他,解釋道他需要給波特一些信息,他和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鄧布利多對波特超乎尋常的信任——甚至是必須要瞞着他的信任——讓西弗勒斯感到十分的不滿,他看向鄧布利多的藍眼睛皺起了眉頭。
“那為什麼我不能得到同樣的信息?”
鄧布利多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解釋道有些信息暫時不能讓處于現在這個位置的他知道。不過顯然這句話讓他更生氣了,對自己的不信任顯然比信任别人更讓他受不了。
面對着西弗勒斯的惱怒,鄧布利多隻好耐着性子跟他一條條解釋着——為什麼不能知道這條信息?為什麼懷疑他?為什麼更信任連大腦封閉術都學不會的波特……
看着又一次因為自己談論起死後的事而顯得更加緊張、更加憤怒的西弗勒斯——他們最近每次談起這件事都會為之而感到十足的恐慌并且總是很抗拒着,抗拒着自己的死亡與離去。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了,他、他們,都沒有時間了。
黑魔王即将再次崛起,相對于自己他還很年輕,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得到他夢想中的東西,那些建立于無辜者鮮血之上的強權堡壘,那将會是又一場悲劇的開始。
自己即将離去,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生命的倒計時。當他死去,當他真正離開這個世界去奔赴自己下一場冒險的時候,失去了最後的威懾的黑魔王即将張開他的血盆大口,那将會再一次成為所有人的噩夢開始。
鄧布利多原本的計劃是自己來完成這一切,就像他當初那樣。可是他有點太高估時間對于生命的侵蝕,他已經老了。
而他也有點太低估愛這個魔法的威力,當他被清醒的蠱惑,戴上那枚象征着不祥的戒指的時候他就明白這一點了。那些因為愛帶來的遺憾與痛苦,将每一分每一秒的壓縮着他呼吸的空間,直到窒息,直到崩潰。而現在,當他不得不邁步走向死亡的時候,他居然有點解脫了。
是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
沒有人可以抵抗得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