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安靜幾秒,才驚疑開口,“你是誰?歡歡手機怎麼在你這裡?”
這通來電是意外之喜。
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從她身邊銷聲匿迹。
商澈川不急不忙,等着對面問完後,才淡定開口,“歡歡太累睡着了,言先生有什麼事?等歡歡醒了我轉告她。”
……
靳歡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大大方方伸了個懶腰,隻是一轉頭瞧見外面隻剩夕陽時頓時懵了瞬。
再看對面沙發,果然已經空空。
額,貌似睡太久了?
她起來去找手機,走到一半,就瞧見商澈川從樓上下來。
他估計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有點微微的潮濕,喉結之下,線條流暢,鎖骨沒入衣領。
靳歡心裡忍不住啧了聲,感覺像是發現了遊戲角色的新皮膚,她眨眨眼按耐住心緒,“澈川哥,你燒退了嗎?”
“嗯,”商澈川目光掃過吧台,嗓音依舊微啞,“有人給你打過電話,沒說什麼直接挂了。”
電話?靳歡疑惑一瞬,過去解鎖屏幕,果真看見有兩個未接來電,看來是自己睡得太沉了,連鈴聲都沒聽見。
她大概翻了下消息,和言承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上次,猜測他打電話過來估計也沒什麼急事,便沒理會。
時間已經五點出頭,靳歡想起答應了瑞初六點去她家裡陪她試生日會禮服的,便忙開口告别,“澈川哥,那我就先走啦?”
“我送你。”
啊?靳歡愣了下,“不用的,我開了車——”
話未說完,順着樓梯上的人的目光看向冰箱,靳歡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下午喝了酒。
但其實喊個代駕過來就可以了,可樓梯上的人已經示意她稍等一下,轉身去了樓上換衣服。
嗯……也不是不行,反正見他臉色已經好轉許多了。
靳歡靠在吧台上一邊明目張膽欣賞他背影,一邊無所謂地想。
……
路上稍微有點堵車。
到了陳瑞初家門口時,已經六點十幾分。
車剛停穩,陳瑞初已經迫不及待提着裙擺過來在車門口轉了個圈,“寶,你看這件怎麼樣?”
明黃色。
大裙擺。
如同盛放的向日葵,足夠張揚的生命力。
靳歡直接給打了滿分,“Perfect!”
陳瑞初樂得開懷,摟住靳歡脖頸貼上去就要親她一下,結果還沒碰到,餘光撞上車中人側眸看過來的目光,動作蓦得僵硬了下。
她下意識縮了下肩膀,感覺有些冷。
靳歡察覺到,哭笑不得,“這樣出來不怕冷啊?快進去——”
催促完,轉頭和車裡人告别,“澈川哥,今天謝謝啦!”
“不用客氣。”
陳瑞初自從發現車上還有人就一直别過臉沒再開口,此刻聽見車開走了的聲音後才拉住靳歡胳膊,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滿,“歡歡,你怎麼坐他車過來?”
“我喝了酒開不了車。”
“你早說嘛,我直接去接你!”
靳歡聽出不對來,邊走邊疑惑道,“你怎麼對他意見這麼大?還是因為上次的事?”
“我沒那麼小氣,”陳瑞初猶豫了下,“……他剛剛用眼神吓我?”
“?”靳歡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剛?吓你?”
“對,就是将才我要親你時!”
靳歡無語片刻,
“答案隻有一個。”
“什麼答案?”
“你被凍出錯覺了。”
……
設計師送來的禮服其實一共有二十來件。
陳瑞初選了那件明黃色作為主禮服後,又選了一件挂脖流蘇款作為晚間簡禮服。
靳歡在一旁幫忙參考妝造,前前後後,到了接近八點半才初步定下來。
兩人中間吃了披薩,現在倒是也不餓,此刻累得倒在陽台沙發上 ,一人一碗水果酸奶,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就是聊着聊着不知怎麼回事又轉到商澈川身上——
陳瑞初疑惑,“你們現在不是不住在一起了?怎麼你喝了酒他送你過來?”
“他生病了,我去看他。”
“哈?”陳瑞初面上鄙夷,“他一個成年人,生病不會自己看醫生吃藥哇?他生什麼病?該不會隻是感冒頭疼這種吧?”
靳歡摸了摸鼻尖,本想說他可能還真不會吃藥,但這事又涉及商家的隐私,不大好說,最後就含糊嗯了聲,“生病嘛,總歸不舒服的。”
說起來,她也是之前聽她媽和商伯母聊天時得知的。
商家老爺子年輕時風流倜傥,七個孩子有五個媽。
七個孩子裡,五男三女,按年齡,商伯母排行第三。商伯母年輕時有段時間在公司風頭太盛,被人盯上,不好對她下手,就把主意打到了商澈川身上。那會兒商澈川才讀幼稚園,本來隻是生了場小病,但是藥物被人偷偷換掉,在醫院吃了不少苦頭,最後才把命撿回來。
難怪他不愛吃藥,這放誰身上都得留下心理陰影嘛。
靳歡正想得投入,結果一回神看見陳瑞初一本正經地湊到自己面前,神神秘秘道,
“歡歡,我發現你對商澈川格外不同。”
她把人推開,起身到了欄杆處看着遠山輪廓,随口調侃,“他的臉難道就不值得優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