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歡餘光瞧見他的動作,以為他這是躲避,眼中笑意之外瞬間閃過得意,這下被自己抓住把柄了吧!
沈雲岚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俱是不解,“熟人?人家做什麼了讓你這樣笑?”
靳歡眨眨眼,語氣晃晃悠悠,
“假~正~經~”
假正經?
沈雲岚看着靳歡又跑沒影了的身影,搖搖頭感歎,“年輕人的想法,一天一個樣,我是搞不明白了。”
他旁邊,靳泓秋深以為然,轉頭說起自己帶的和靳歡年齡相仿的學生的事情。
他們在廚房聊天,客廳裡,商澈川擡頭看向已經重歸空曠的扶欄處,腳尖不知不覺間就邁向了樓梯。
到了二樓,似是不經意向着她站過的方向走去,經過門口時,商澈川若有所覺,步子微微停頓,下一瞬,就被人拉入了房間裡——
這是靳歡專用的小書房,裡面有門通往她的卧室。
屋内沒有開燈,商澈川還未适應眼前昏暗的光線,便被人勾住領帶低下頭來。
靳歡仰頭看着他眼睛,明明是要看好戲的故意,壓低的聲音裡卻又像是純真的好奇,“澈川哥,你周二時忘記帶什麼了?”
她的右手食指輕巧勾在領帶結扣處,黑襯衫深棕暗紋黑領帶襯托下,越發顯得這纖細的一抹異色格外白皙,商澈川垂眸時看見,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
可口中卻道,“不要胡鬧。”
靳歡發現自己有些根本搞不明白這人,裝正經需要裝到這種地步麼?明明眼睛裡有動搖,态度卻又這般反差?
她眸光閃爍了下,忽然有了主意。
果斷松開手,轉身開了燈,無所謂開口,“好吧,不胡鬧就是了。”
說罷,直接就要開門出去。
但擦身而過的瞬間,手臂卻被人攔住。
她不解看去,旁邊人已經迅速收回了手,修長指節按了按眉心,似是被纏住不得解脫的痛苦,“靳歡,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靳歡來不及思索其中隐隐的不對,就被他這話激起了幾分氣性,反問道,“什麼樣的玩笑?這樣麼?”
她踮起腳,鼻尖湊到他鼻尖處,做勢要直接吻上去——
但最後卻在最後半厘米不到的距離處戛然而止,指尖點在他胸口,呵氣絲絲縷縷,“澈川哥,你的心跳聲出賣了你。”
眼前人眼神在一點點松動,靳歡捕捉到,繼續加碼蠱惑,“要不我們試試吧,我保證不會纏着你——”不放——
最後兩個字還未出口,眼前忽然進入了黑暗。
燈被按滅的吧嗒聲響起的同時,是潮濕又滾燙的吻。
所以果然是怕自己後續糾纏不斷産生麻煩麼?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黑暗裡,靳歡還來不及高興自己推測對了答案,這一縷思緒就被蠻橫攪亂。
他在用動作告訴她,不滿她的分神。
靳歡額頭上沁出了汗珠,愉悅之外還保留了這是在家裡的理智,正要先将人推開,面前人卻先一步退開了一步。
眼睛看不清,耳朵就會格外靈敏。
比如,此刻兩人俱是錯亂的呼吸,即使隔開了距離,也仍在起伏交錯着。
靳歡想看看他現在是怎麼樣的神情,有沒有清冷被打碎的另一番摸樣,但要去開燈時,開關卻被另一個手掌先一步蓋住。
她疑惑不解擡頭,模糊視線裡,男人卻别過了臉頰,聲音近乎祈求,
“别開燈。”
靳歡心下莫名漏了半拍,想要判斷他的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祈求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樓下已經響起了沈雲岚的聲音,“歡歡,澈川,下來吃飯了!”
……
商澈川先一步開門出去。
走廊明亮燈光下,和适才祈求的聲音恰恰相反,男人眼中是盡是沉迷和占有的晦暗。
房間内,靳歡應了一聲“馬上來”後,先回到卧室那邊洗手間洗了個臉。
鏡子裡的人面色紅暈還未褪去,靳歡擡頭看着,思緒卻早已飛向其他地方。
她回想起剛剛商澈川出去的身影,眉頭不自覺皺起,明明是兩廂情願的事情,他怎麼搞得好像是自己逼他的一樣?
這種怪異感一直持續到她出門下樓下到一半,忽然被另一個念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