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電梯。
開門。
還沒碰到燈的開關,呼吸就纏在一起。
門外的聲控燈已經到了熄滅的時間,從門縫處進來的一絲光亮徹底消散。但越是黑暗,感官反而愈加敏感。
靳歡被逼至門後,耳朵碰到門闆,微涼觸感讓她回了幾分神。
側過臉躲過他的親吻,開口聲線明顯有些不穩,“不是要喝水麼?”
本就是随口的調侃,又已經是如此情形,靳歡本以為他不會回答,但卻忽然聽到一聲抱歉。
抱歉什麼?
她有些懵,茫然擡眸,眼睛已經對這黑暗有了些許的适應,隐約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歉意,不似作僞。
腦中靈光一閃,靳歡難忍錯愕,脫口而出,“所以你真是上來喝水的?”
隻是上來後,走偏了方向。
他說抱歉是把她的調侃當成了親密行為的拒絕?這樣一想,立馬解釋得通了。
但對方未應她的反問,反倒像是從她的驚訝中抓住了機會。
視線觸碰的刹那,彼此都已經解讀完畢。
不管本意如何,現在意見已經重新達成一緻。
空氣安靜幾秒鐘。
溫度卻在安靜中迅速加溫。
直到商澈川比往常要低沉很多的聲音再次響起,“等我幾分鐘,我出去買。”
靳歡這下是徹底信了他還真是來喝水的了。
她錯身擋住門鎖,“家裡有。”
“家裡有?”
靳歡反問,“很驚訝麼?”
如果連這個也驚訝,那就幹脆連水都别喝了,直接滾吧。
她無所謂地想。
但實際上,她尾音還沒落下,唇瓣就被新一輪的熱潮覆蓋。
你來我往間,靳歡迷迷糊糊想,明明記得今日的餐前水果裡并沒有荔枝,為何他唇齒間滿是荔枝的味道,讓人上瘾。
讓人上瘾。
哪怕最後自己已經累到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也仍舊被他誘惑着又答應來了一次。
從客廳到浴室到卧室,燈光通明。
靳歡嫌棄刺眼,要讓他關了,卻被要挾着談條件。
她根本不願聽條件是什麼,生氣踹了一腳過去,自己也察覺到大概是沒什麼力道,便索性直接咬了他一口。
估計少不了疼,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緊繃一瞬,可緊緊扣在自己腕間的手卻仍舊炙熱。
燈光被他身體擋住,靳歡滿意起來,微微眯了眯眼,神思飄忽間,隐約聽到他問,
“之前和誰用過?”
“有我舒服麼?”
這着實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靳歡笃定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要試圖追問時,思緒卻瞬間被再次到來的将要被吞噬殆盡的危機感沖散。
危險又着迷。
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
靳歡的睡眠質量本來就屬于很好的類型,昨晚有睡前運動,夜裡更是睡得好的不得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自上次後已經一周多沒見面的緣故,昨晚商澈川不僅久而且會,有那麼幾個時刻,讓她感覺醉生夢死,怕是也不外如是。
她找出手機看了眼,中午十一點半。
商澈川幾個小時前就已經走了,她當時睡得正香,察覺到動靜,也沒理會,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不過商澈川本人倒也配合,怕吵到她,連換衣服都是到浴室去忙活的。
靳歡在床上又賴了會兒,直到喊的家政已經到了門口,才懶洋洋起來開門順便洗漱。
洗漱完點了外賣,去冰箱拿東西時,靳歡才發現裡面多了一瓶酒。
Pink ghost。
這款她在國外時經常喝,回來後好似還沒買過。
他要是送的别的東西她可能不感興趣,但送這個,不得不說,确實喜歡。
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喜歡這款?
靳歡拿過手機發消息問他。
對面過了大概半小時給了回複,
“剛剛在開會,剛看見消息。”
“之前見你喝過。”
靳歡盯着第一條消息看了幾秒鐘,眉頭不自覺微微皺起。
她不明白晚回消息為什麼還要解釋緣由?又不是親密好友,或者情侶,還搞這一套。
他就是明天回,她也根本不會在意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