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囑咐他晚上回來注意安全,然後便去做了自己的晚飯,吃完後他窩在沙發上看了會書,中途林躍給他發消息,鬼鬼祟祟的問他戎渡在不在。
祝眠:臨時加班,晚上估計要回來很晚。
林躍聽了這話總算放心,給他撥了通話過來。
“我想死你了他媽的,你這結婚結的和失蹤有什麼區别?狼心狗肺的。”
祝眠:“我讓你來你不來,現在倒怪起我。”
林躍嘁嘁的:“這不有你老公在嘛。”
祝眠今天不知道怎麼,很想為戎渡說上一句話。
“戎渡好像也沒做過什麼事吧,你幹嘛要這麼怕他?”
林躍歎了很大一口氣:“你不懂,單純的人,你根本不懂,說起你老公我就想起杜越銘那個老登,妥妥一毛不拔的剝削資本家,我恨他,要是我中彩票了我肯定一天都不給他幹活,我立馬辭職。”
祝眠在電話這頭低聲地笑,林躍聽了十分惱:“你還笑,我都被折磨成這樣了。”
祝眠:“别生氣了,我說真的,有空來我家吧,我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林躍其實挺想去的,但也是真怕戎渡。
他從小到大沒見過那麼吓人的人,杜越銘那種老古闆在戎渡面前都得甘拜下風,他始終想不明白祝眠為什麼就好像是免疫了一樣。
林躍:“啥時候你老公不在我再去吧。”
祝眠倒也尊重林躍的想法:“行。”
林躍和他聊天大都是吐槽工作和上司,要不就是說又看上了哪個部門的小帥哥,祝眠沒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說,但他是個很好的聆聽者,林躍有什麼都願意找他講。
兩人聊完後已經不早了,祝眠看看時間,十點多了,戎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家。
他打着哈欠窩在沙發上又端起了書,打算再等一會,結果看得越來越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戎渡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小城安逸,每到這個時間便是萬籁俱寂的黑暗,他本以為青年也該睡下了,沒想到開門的那一瞬間,客廳的燈還大亮着。
他脫下裹夾着夜色濃露的外套,緩步走到沙發前,俯下身,吻了吻睡着的人。
“眠眠,回房間睡吧。”
他知道祝眠是在等他,祝眠也在想他,在期待他回家。
幾乎就在這個想法得到确認的那一瞬間,他心裡所有見不得光的陰戾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港城那座深不見底的血口牢籠離他很遠很遠了。
他漂浮虛無的心落到了實處,冷漠與陰沉驟然散盡,暖了過來。
青年察覺到了動靜,輕“哼”了一聲,大概是睡得不太踏實,鼻音濃重柔軟:“你回來了。”
他撐着想坐起來,戎渡展開胳膊,青年不怎麼清醒,迷迷糊糊鑽進了他懷裡,低聲問:“幾點了……”
戎渡吻着他柔軟好聞的發絲:“十二點。”
“好晚了……公司讓你們加班到現在嗎,太辛苦了。”祝眠嗓音低低的在男人耳邊嘟哝,“吃晚飯了嗎?餓不餓?”
“不餓。”戎渡撫着他的臉,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吮吻着:“一直在等我?”
祝眠逐漸被吻地醒過來了,不好意思地躲閃着眼神,但沒說謊:“嗯。”
戎渡心口溫熱,把人抱起來朝房間走。
祝眠很乖地摟住男人的脖子,小聲叫他:“戎渡。”
他今天其實想了很久了,他想說給戎渡聽。
“怎麼了?”
祝眠臉上越來越紅,突然仰起頭飛快的在戎渡側臉上吻了一下。
他從來沒這樣做過,所以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吻的那一下聲音很大,“啵”的一聲。
祝眠自己吻的,卻把自己害羞得驚慌失措,眼睫直顫。
戎渡腳步停在了門口。
祝眠說:“我有話想和你說,戎渡,我、我想和你道歉,關于那天我說的話。”
戎渡視線變得很沉。
“那天我不該說那些不着調的話的,是我不好,讓你不開心了,我、我又想了很久,我們已經結婚了,便是隻屬于彼此的伴侶和愛人。”
對祝眠來說,這些話已經快要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他聲音越來越低:“我以前沒有戀愛過,所以我沒有經驗,但我想試試……”
戎渡喉結難耐的滾動了一下:“試什麼?”
祝眠眼尾羞出了缱绻的潮色。
他說:“試着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