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钊牽着牛跟在她身後,一路出了城,走出去許久,才輕聲問:“不給自己買點啥?”
她搖了搖頭,跨上牛車,往稻草堆上一躺,閉上雙眼,讓風在臉頰上肆意流淌。
張钊知道,她大概是在為鄧家老三煩心,卻不知該如何寬慰。要是月華還在就好了,月華肯定能和孩子說上許多。
夕陽斜挂,将兩隻孤單的影子映在地上。
臨近清明,天越發熱起來,張莺盤着頭發挽着袖子在廚房忙活,臉上冒出不少熱汗。
肉松很難處理,又要煮又要炒又要攪的,一斤肉也就能做出來半斤,攪拌得她指尖都有些發疼。
她正弄着,外面有人敲門,張钊應一聲,人推開院門進來,往正房去了。
是村裡的媒人,她先前見過的,不過家裡适婚的除了她也沒旁人了,難不成是給她爹說親的?
她有些好奇,蹑手蹑腳走去正房外面的牆後,豎着耳朵往裡聽。
“我聽村裡的人說,你家莺子和婆家吵架跑回來了?沒事兒吧?”
“沒事兒,這兩天在家裡搗鼓吃的呢。”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你說說,這婚事還是我說成的。我就說那老鄧家的不是個東西,老大老二兩口子都被她攪和成什麼樣了?可你家丫頭就看中鄧家三兒了,你說我咋好再阻攔。”媒人一拍手,語氣裡全是無奈。
“這事怪不到你頭上,也是我們自己選的。”
“你瞧瞧你瞧瞧,要不說你家怎麼能賺到錢呢,那教養就是不一樣,我就是不喝你們家的茶水,也願意來逛逛。”媒人道,“其實丫頭看得也不差,三兒是個好孩子,是他那個娘太難纏了,這事兒也不怪丫頭,我們私下都說呢,肯定不是咱們丫頭的錯。”
張钊道:“我們是和王大芬合不來,以後也不想和她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