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少女歪了歪頭,陽光灑落而下,給她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讓人忍不住有些看呆了去,隻聽她唇齒一張一合,“算了。”手下動作卻是果斷異常,一掌拍出,直接使得吳昊喪失了行動能力。
“你在黑角域待過?”
“确實待了一段時間,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能讓吳昊震驚成這樣?藥塵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妘姽抽空跟藥塵說了兩句話後,看了看薰兒那邊的情況,白山等人所帶的其他幾人,也都是被溫明澈與薰兒兩人給轟下了擂台,而溫明澈,卻是因為修為太低,被牽連了下去,她随後退回蕭炎身旁,此時場上隻剩下失去戰鬥力的吳昊,琥嘉和雲山,以及她和薰兒、蕭炎幾人。
薰兒将蕭炎擋在身後,用行動将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琥嘉等人。
“薰兒學妹,正如琥嘉所說,我們并不會傷害你,隻是你得别幹擾我們。”白山沖着薰兒微笑道,又對妘姽說,“這位學妹也是,不如考慮考慮在下?”
妘姽面對這近乎直白的暗示,拇指轉動着指間漆黑的納戒,她盯着白山,像是真的在考慮這件事,隻有藥塵聽見她的問題。
“藥塵。”她再次直呼他名姓,問道,“他和烏坦城的那個煉藥師有點像,但更假……面對這種話,我是不是應該生氣?”
“是,他對你的态度十分輕佻。”藥塵道,“他把你當作一個附屬品。”
連他直接都未曾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帶上了幾分怒意,不知是因為看不慣對方不尊重他人,使他想起了不好的事,還是因為這話向他詢問的少女本身。
妘姽點了點頭,面上沒有薰兒那顯而易見的冰冷和厭惡,身形卻是直奔白山而去。
白山手中的銀色長.槍猛地一顫,一道道銀色的鬥氣在他的手中凝聚,閃爍着電光的銀色鬥氣猶如一條條小蛇般,布滿槍身,右手緊握槍柄,他一聲厲喝,手中的長.槍化為一抹銀色光芒,對着妘姽刺了而去。
“嘭!”
銀色光芒直直地點在刀刃之上,沒能留下一丁點痕迹,隻發出了一道能量炸響之聲。
一擊被阻,白山雙臂猛地一抖,一道銀色的鬥.氣.槍.影在空中劃過,同時發出嗤嗤聲響雷屬性鬥氣再次擊出,一旦被這鬥氣沾染身體的人便會被麻痹。
可惜這對妘姽沒有任何作用,那不被任何人知道的伴生異火的能力,名為吞噬。
在交手數次之後,白山對妘姽的實力也是有了個模糊的輪廓,當即臉龐浮現出凝重之色,他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冷聲道:“既然你始終不識擡舉,那就休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白山周身缭繞着一層銀色的鬥氣,宛如一道閃電,順着他手中的銀槍爆射而出,化為一道道銀色的槍影,詭異的繞開不斷擋在他面前的兵器,對着其後的妘姽的腦袋刺去。
“假。”妘姽評價道,同時,她能夠感受到,如今耐心消耗殆盡的白山,已經不再拘泥于選拔賽,這一擊他已然起了殺心。
她是不是有些太心慈手軟了?所以他覺得她很好欺負?
妘姽反思了了一下,黑色的鬥氣從妘姽的身上暴湧而出,瞬間便在頭頂位置凝固成一具有實質模樣的黑色能量頭盔,将她的整個腦袋連同臉龐都嚴嚴實實包裹其中,銀色槍影狠狠地在她的面甲處爆炸開來,但僅僅隻能見到銀光在面甲處留下無數細小痕迹。
一步步踏出,少女不退反進,看着迎面而來的迅速在瞳孔中放大的槍尖,嘴角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在黑角域中的狠辣模樣在此時悄然露出端倪,那雙微笑的眼眸深處,是令得吳昊這等狠人感到熟悉的膽寒心驚的冰冷。
一道道黑色的火焰宛如藤蔓攀岩而上,短短數息時間,這柄還未出鞘的武器就化作了一柄巨大的火刃,白山心中一凜,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一咬牙,全身的銀色鬥氣猛然爆發而去,整個人的速度也陡然暴增,但妘姽手中巨刃一揮,一道黑色光華攜帶着尖銳風聲,以及壓迫性的氣息呼嘯而出,仿佛要将虛空都撕裂開來,朝着白山猛地斬去。
“妘姽!”藥塵忍不住出聲道。她這一招下去,白山就算不死也得半殘,這種比賽講究一個點到為止,衆目睽睽之下,學院不會輕易将此事揭過。
妘姽微微一頓,旋即,收斂了那銳不可當的肅殺之氣,但這一擊仍舊是狠狠地劈在了白山身體上,他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這龐大的力量将他的身軀狠狠地推了出去,最後重重地砸在了石壁之上,發出了幾聲輕微的骨骼斷裂聲。
她退後了幾步,揮手操控巨刃上的火焰重新回到體内,她慢條斯理地重新将黑色的刀刃系回腰間,她仿若在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她說:“抱歉。原本我不打算下重手,畢竟隻是比賽而已。”話至此處,卻滿是漠然,“但你既然動了殺心,斷沒有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再加上妘姽那驟起的暴厲反擊之勢,又僅僅隻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因此看台觀衆席上的很多人都隻看到一道影子,在擂台上一閃而過,便聽得一道悶響,白山的身體重重地砸進了石壁當中。
望着那靠着石壁,艱難地想要掙紮起身,可最後卻始終無法成功的白山,全場都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場中,怔怔盯着那依舊白衣若雪的妘姽。
好狠,好果斷的少女。
這一刻,無數人都感覺到一股由心滲出的徹骨寒意,這個看上去最為人畜無害的少女,竟可怕到了這種地步。
廣場中央,妘姽兀自低語,話語中盡是無辜,甚至隐隐帶着驕傲:“都說了隻是随便打打,一個人都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