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蕭炎豁然睜開雙眸,視線直直望向北方森林,十幾道氣息出現在了他的靈魂感知範圍内,他站起身體,一縷縷鬥氣從氣旋中流轉全身,使得他進入了巅峰狀态,聽見蕭炎的話語,其餘人也是睜開了雙眼,鬥氣毫光在身體上若隐若現。
壓迫性的氣息随着十幾道人影落在空地上,狠狠朝着幾人席卷了過去,可蕭炎幾人也非等閑之輩,體内鬥氣湧動形成光幕,将之盡數抵禦。
“果然,不出我所料。”蕭炎道,面前的十幾人隊伍,隐隐以其中三人為首,看着那三人,他眯了眯眼,“六星和七星大鬥師……”旋即他輕笑出聲,朝着樹林揮了揮手,“不過我們也不弱。”
十五人的老生隊伍,雖然強悍,但聚集了全部新生實力的蕭炎一方,也同樣不容小窺,盡管這些新生每一個人都比不上那些老生,可是,當這些弱小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時,足以使他們成為另一股強大的力量。
哪怕這個力量,隻要蕭炎倒下就會在頃刻之間瓦解,可三個六七星的大鬥師,很難做到這一點。
正如妘姽所預估的,哪怕她退至二線,勝局也會向他們這邊偏移。這次的外院之争,可是出了近十位大鬥師,其中有過半數的實力都處于五星大鬥師及以上,所以,這些人可能會有些麻煩,卻并不會造成太多麻煩。
“蕭炎。”妘姽突然出聲,“有危險正在靠近。”
蕭炎心中一凝,攻勢更加猛烈了起來,妘姽對危險有着仿佛天然的極度敏銳,很多時候,甚至比他的靈魂感知力更快,是以,他并不懷疑她說的話,而在這個地方,能被她稱之為危險的東西……黑白雙煞!
無論是哪一個,對于目前的他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要留手了!”青色鬥氣将整個身體包裹,蕭炎沉聲喝道,身形一閃,猶如鬼魅般出現在一名内院老生身後,重掌轟擊而出。
其餘幾處戰局仿佛按了快進鍵一般,蕭炎手指在納戒上輕彈,一個小玉瓶浮現而出,微微傾斜,倒出了三枚渾圓的回氣丹,遞給幾人:“這能讓你們快速回複鬥氣,吃下去吧。還要一場硬仗要打。”
幾人點了點頭,紛紛伸手接過,迅速吞服而下。就在幾人動作剛落後,陌生的淡淡笑聲,忽然從密林間毫無預兆傳出,在空地半空緩緩回蕩,讓得所有人身體都是僵硬了下來。
“啧,今年的新生果然不一般。”
蕭炎眼眸中掠過些許冷意,緩緩擡起頭來,将目光投向了一處密林,在他目光落向之處,樹葉忽然一陣抖動,五道身形帶起滿身兇悍氣息,如同五頭人形魔獸一般,閃掠出現在了樹幹之上,居高臨下俯視着場中衆人。
樹幹上的五人全部身着一身漆黑的勁裝,如同五道如黑墨般的影子一般,在五人出現的那一霎,強大的氣息自他們體内毫不掩飾地滲透而出,籠罩着整片空地,讓得人有種猶如被森林中野獸盯住了一般的不舒服感覺。
“沙鐵?你們竟然也跟過來了!”在五道人影出現之後,那背靠着樹幹回複氣息的人臉色微變,特别是在他的目光掃過五人中央那身材龐大如猩猩般的男子之後,更是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隻聽妘姽忽然又是輕笑一聲,說道:“恐怕還不止。”
其餘人的臉色同時巨變,能讓她說出這句話,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黑白雙煞!同時到場!
“好敏銳的洞察力。”
随着淡淡的聲音落下,另一旁的密林中,五道人影呼吸悠長平穩從其中走出,五人皆是穿着一套白色衣服,猶如他們那淡漠冰冷的氣質,五人之中,氣息的強度以中央位置的一位臉色白皙的青年為最,他的身體猶如一具冰雕,淡淡的寒氣缭繞,竟然使得一些樹葉上覆蓋了些許白霜。
“羅侯?”沙鐵比起其他人更詫異幾分,他可清楚這人的性子是何等高傲,能讓他親自過來,這批新人是真的挺厲害的。
“浪費太多時間了。”羅侯臉色淡漠,冷漠地說道,“既然你們黑煞不能解決,那就交給我們白煞來。”
“都是沖着火能卡來的,就别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了。”沙鐵冷笑一聲,身上氣勢陡然暴漲,直将這片樹林吹得噼啪作響,一些實力稍弱的新生,忍不住在這強橫的氣勢壓迫下變色。
羅侯并不回答,身體之上寒氣卻是越加濃郁,一股強大氣勢自其體内升騰而起,毫不退讓地與沙鐵沖擊在了一起,雙方氣勢一撞,掀起的餘波讓人氣血都不禁有些翻湧。
蕭炎感受着兩人缭繞在周身的壓迫,果然如同妘姽所說,非常危險。因為眼前站着的兩人,一位大鬥師巅峰,而另一位,則是貨真價實的鬥靈強者!
“他們會打起來嗎?”看着兩人的針尖對麥芒的模樣,蕭炎的眼神閃了閃,低聲問道。
妘姽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移動片刻,搖了搖頭:“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會聯手。”
似乎是在驗證她說的話一般,雙方對碰,沙鐵顯然微落下風,但羅侯也不願徒增麻煩,因而他開口道:“先解決這批新人,其他的,我們競技場上見,如何?”
“可以。”沙鐵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中透着一抹野獸般的森冷,他直盯着蕭炎,“作為這屆‘火能獵捕賽’的最後兩支隊伍,我們的任務是将所有新生全部打倒,所以,若是你們交出火晶卡,我黑煞一隊保證不會出手。”
“恐怕不行。”
事情最終還是向着最為麻煩的方向發展了,蕭炎深吸一口氣,緊握着手中的玄重尺,而在其身旁,幾人也是前行一步,緊緊地跟随在蕭炎身後,場中那些零星站立的十來名實力較弱的新生,在遲疑了一會後,也相繼湧向蕭炎,這種時刻,容不得他們退縮。
“哦?這屆新生倒是團結。”沙鐵眉頭一挑,粗犷的臉龐上湧上些許森冷笑意,“也好,我們也是很多天沒動手了……”
“等等!”白山手持長槍,前行兩步出言對着沙鐵拱了拱手,含笑道,“沙鐵大哥,不知還記得我嗎?上次你與我堂哥白風放假時出來,我們可還見過的。”
“白風的堂弟?”說話的是羅侯,他道,“你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