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長老的問話,白山自然不敢無視,在天焚煉氣塔甚至整個内院中,長老的身份都是極高的,他掩下眼中的陰狠之色,幹笑一聲,話語中不乏控訴之意:“長老!分明是她出手狠辣!”
“夠了!”柳長老冷聲呵斥白山,“你當我看不出來嗎?!自己做的孽,跪着,也得咽下去!連自己的失敗都不敢承認,還談什麼修煉!”
異火護主,那驟然爆發而出的威力,即便是他,都得退避三分,暫避鋒芒,若是與之硬拼,便會落得十分狼狽的樣子。
她本就是剛入天焚煉器塔,還處于被心火炙烤的狀态當中,而他們這邊之人,明明占據着人數上的優勢,但卻依舊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個人哪怕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長老……”白山臉色微變,愈發陰沉起來,開口還欲說些什麼。
忽然另一個青年口中手一揮,打斷了白山的話語,看其面貌與白山隐隐有着幾分相像,隻不過看上去卻要更加成熟陰冷一些。他對着柳長老抱拳行禮道:“長老教訓的是。”他的目光落到了妘姽身上,打量片刻後,笑道,“隻是想跟學妹開個玩笑,倒是弄巧成拙了。”
衆目睽睽之下,妘姽走上前去,擡手壓住溫明澈的肩膀,示意其退後,錯身之間,眼中帶着些詢問之意,而後者也不做抵抗,向後退了一步,接收到眼神中的意思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妘姽回過頭,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你是白風?”
“正是。常聽表弟提起你,在狩獵賽中的表現,僅次于蕭炎,今日一見,果然非比尋常。”白風笑眯眯地應達道,“不妨考慮加入白幫。”
白風,“白幫”的首領,白山的表哥,那位名列“強榜”三十四名的強者,鬥靈級别的存在。
望着眼前這個與白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男人,妘姽一雙眸子平靜得沒有絲毫的波動,說道:“不了,學長來晚了,新生剛組建了勢力。”
微微眯了眯眸,白風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一些:“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以你的實力,跟你後面這個人,再遊說幾個新人加入白幫,今日和我表弟的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表哥……”
白風揮了揮手,望着妘姽:“我親自帶你修煉,如何?”
言語之間的調戲之意,已經是呼之欲出,隻是妘姽不知是天生頓感,還是怎麼回事,沒什麼反應,讓白風感到不爽的正是這一點,他的話語一次比一次明顯,可她既沒有冰冷,也沒有氣憤,他的話宛如是自言自語一般,落不到實處。
白風眉頭一皺,他可不喜歡女人這樣,當下臉上的笑意也是緩緩收斂,隻是眼神卻愈發銳利了起來,帶着極強的侵略性,像一個獵人的長槍将獵物牢牢鎖定:“你……”
“白風學長。”
一道聲音突兀地出現,黑色的人影緩緩走近,削瘦的身影背負着身後巨大的重尺,來人正是蕭炎。
他确實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天焚煉器塔的異動,但也隻是略微詫異了一下,并不打算過去查看,曆練多年,自然知道,有時候好奇心真能害死貓。
就在他打算再次進入修煉時,納戒中老師的聲音,卻是忽然在他心中響起:“這氣息……是妘姽造成的震動。”
藥塵不是沒察覺她的到來,但靈魂印記并不能知道對方在做些什麼,心火炙烤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事情,因而,她停留下來也屬正常情況,以她的能力,這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可,能讓她引發這等動靜,絕對不止是心火炙烤。
聞言,蕭炎面色一變,對着醒來的人說了一聲,然後便匆匆離開了,當他趕到之時,剛好見到了這一幕。
他開口打斷:“她不願意。”
看着蕭炎,白風冷笑一聲,話卻是對着妘姽說的:“他可比躲在你身後的那個有種多了。女人還是柔順一點好,有些事就得讓男人出面。”
話音落下,白風見到那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少女.忽然笑意綻放,那雙不笑時顯得分外冷意的眉眼,微微上挑,從面無表情自然地過渡到極緻的豔麗,沒有一絲突兀。她撇了一眼蕭炎,擡了擡下巴,帶着笑,輕飄飄地開口:“那他怎麼還躺在地上,是喜歡嗎?”
她問得輕慢又毫不在意,卻如同一聲悶雷,炸開在人心裡。
“說這些還不如有些自知之明,溫明澈可做得比你們好多了。”妘姽說得雲淡風輕,一如之前沒什麼太大的波動,卻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對方的臉皮狠狠地撕扯了下來,踩在地上,還用腳碾了碾。
“你!”
白風那虛僞的模樣終是維持不下去了,他上前兩步,蕭炎錯身将兩人隔開,他瞪了一眼蕭炎,聲音低沉:“内院有内院的規矩,别以為有長老在就萬事無憂,長老可不阻止學院争鬥……所有新生組成勢力,呵呵,明日,白幫會拜訪這股新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