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倒是果斷。放心，三星鬥靈以她的底蘊而言，也就是灑灑水。”

“說起這個……”繼續糾結也不是個事，說清楚了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免得耽誤了薰兒。蕭炎思索道，“那個二星鬥靈的傷勢真的這般嚴重？”

“外傷簡單，内傷的具體不太清楚，當時我不便探查。”藥塵如實說道，“她現在在屋頂，你可以去問問。”

蕭炎颔首，表示自己知曉，當下也不再遲疑，起身順着樓梯走上外廊，腳尖微點，踩上瓦片，身形閃動間已然到達目的地，明月懸挂在半空中，投下一片清冷的光，淺色衣衫撞入他的眼簾，在一片夜色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時，他才恍然察覺，自己竟然在廳内坐了不短的時間。

夜風吹拂而過，調皮地掀起少女的衣袍，發絲輕揚，目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添幾分柔和，妘姽偏過頭，看着來人問道：“怎麼了？因為我不出手來興師問罪？”

“不是。”蕭炎連忙擺了擺手，生怕她誤會，說道，“我想知道那個二星鬥靈的傷勢……真的到了那種地步？四品丹藥難道不行？”

妘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煉藥師，難道不知道，有時候差上一點，便宛如天塹，無論如何，也休想跨過。”她直接道，“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嘿嘿。”蕭炎摸了摸鼻子，倒也沒多少心思被戳穿的尬尴，“薰兒與你……”

“無關。”妘姽再次開口，“怎麼？從薰兒和你老師那裡沒試探出什麼，現在跑我這來了？”那雙眼中似笑非笑，仿佛能夠看穿人心，“蕭炎，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最好。”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妘姽輕笑一聲，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再次投向遠方，下了結語，“沒必要徒增煩惱。”

“這不是徒增煩惱！”蕭炎強調道。

白色的火焰撩動而歸，不知是從何處攀岩上來，妘姽伸手将火焰收入體内，她再次看向他，又好似不是在看他，直讓人辨不清究竟：“必須為家族奉獻一切，這是從小的教育。”

所以她沒得選，所以那看似尊貴的地位，其實并不存在。

“憑什麼！”蕭炎眉峰一皺，下意識開口質問，“薰兒來蕭家的時候不足十歲，長至如今亭亭玉立，她家族可有半分參與！當年她身體那般孱弱，也不見她家族有什麼動作！憑什麼要為這勞什子家族奉獻一切！”

憑什麼。當年她也想過。

妘姽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鮮豔而沒有絲毫溫度，眉眼在月色的照耀下投下莫測的陰影：“你覺得，能驅使鬥皇，是因為她本身嗎？”

蕭炎敏銳的察覺到了話語中的意味，遲疑着開口：“你怎麼……”

妘姽聳了聳肩，不再繼續與蕭炎言語，翻身越下屋頂，關上了房門。

随着“嘭”的一聲響起，再沒有了絲毫動靜。

蕭炎站在原地矗立片刻後，甩了甩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像是要将自己心中的沉郁全部吐出，喃喃道：“先把明日的事情處理了吧。”旋即也回到了自己屋中，盤腿坐在床榻上，手掌結印，進入了修煉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