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乖乖聽話，或許等你長大以後，我會和媽媽說給你找一個不錯的家族去聯姻。但如果你非要和我作對，那就别怪我到時候讓你過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雖然九條琉璃隻是站在朝霧千早面前，但千早總感覺自己像被扼住了喉嚨一樣呼吸困難。

“你記住了，現在的一切，你的學校，你的衣服，你的食物包括你的人生全是九條家恩賜給你的。乖乖聽話，才能讓我們都過得更好。”

說這話的時候千早有點分辨不出她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但她輕飄飄又很沉重的聲音本能地讓她感到很不适。

于是，朝霧千早倔強地擡起頭盯着九條琉璃，她一字一頓地說：“我才不要！”

九條琉璃卻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轉身走去，無所謂的又很笃定地說：“你反抗不了的。”在她轉身之前，千早看到了她面上的表情恢複到了以前的高傲，但又有什麼地方變了。

千早承認現在小小的她确實反抗不了表姐所說的一切，這種感覺就像陷入泥沼一樣，接受了九條家的領養就像是淤泥一樣不斷地把她往深處拖，身邊卻沒有任何可以幫助她脫離沼澤的助力。

突然之間，有一種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或許有一天所有事情真的會變成九條琉璃口中的樣子。

怎麼辦？

要認命嗎？

好不甘心啊……

“哒哒”伴随着小皮鞋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一道十分欠揍又偏偏給她帶來幾分希望的聲音響起：“哦？這就要認命了嘛。”

雲雀恭彌站到了她跟前，雙手插兜側身微微低頭看着朝霧千早，看着她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裡逐漸聚集起了光亮，看着這雙眼睛逐漸變得熠熠生輝。

沒錯。

就是這個眼神。

再次從千早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被參加宴會這件事摧殘得十分不痛快的雲雀恭彌突然被舒适感包圍，隻有這樣的不知足，不屈服的人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新鮮感，毫無疑問，他肯定會從這個女孩身上中得到很多樂趣！

“很好的眼神。”雲雀恭彌似是挑釁還似是誇贊般微微俯身，近距離欣賞着朝霧千早的神情，不知道怎麼，突然說道：“如果你能給我上供一些東西的話，我不是不能考慮幫幫你。”

一根足以幫她脫離泥沼的繩子被扔到了她的身邊。

要抓住嗎？

當然要！

朝霧千早果斷地說：“可以，你需要什麼。”

莫名有被挑釁到，且不願意服輸的勇氣支撐着她盯着他幼态中又顯狹長的眼睛，直面雲雀恭彌難以言說的壓力。

這樣幹脆利落的态度取悅到了雲雀恭彌。

“你果然很有趣，如果你能一直讓我感到開心，就算你成功了。”

哈？這是什麼回答，朝霧千早的眼神和心中充滿了疑問。

但這個疑問隻針對于讓他如何感到開心上。

即使她不理解雲雀的要求，但不妨礙這句話讓她感覺很惱火，就好像她是什麼供他取樂的寵物一樣。

雲雀恭彌看到朝霧千早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就像找到了依靠的樣子，眉毛不自覺一擡對她接下來的話有些好奇。

“可以哦，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他聽見女孩子清亮的聲音說。

“除非你是最強的人，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強那才行。”

不知道為什麼，朝霧千早就是對這個小哥哥有一種迷之自信，對帶她離開九條家的控制這件事，總覺得他已經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明明他隻比自己大了一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