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談話結束以後,朝霧千早鄭重地拜托了雲雀恭彌幫她安排了一場特殊的跳級考試,從小學順利拿到了自己的畢業證書。
之後,等待着她的,是無盡的逃生地獄。
“怎麼會有人的修行是一直一直在用命封印妖怪的啊!”
朝霧千早努力在森林中狂奔,身後是緊追不舍的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們,空氣中充滿了臭氣熏天的妖氣。身上的對講機裡卻傳來一個愉快的聲音:“不能召喚式神的你,隻有兩條路選擇,要麼打敗妖怪簽訂契約,要麼就隻能跟我們一樣做一個厲害的除妖師,但是你都做不到,隻能如此了。”
“再不把這些妖怪都封印起來,千早,你就要體力耗盡被吃掉了哦。”
“這句話你不說……”她腳下的土地颠簸了起來,蹿出了一些粗·壯的藤蔓,直直朝她紮去:“我知道!!”
她趕緊下蹲尋找空隙,借藤蔓的勢,躍上半空。
趁着騰空的一刹那,朝霧千早抛出了數個空瓷瓶,在空中瞬間用力量刻畫了八個封印陣,把她牢牢地護在中心。
底下的妖怪在她騰空的那一刻也跟着一起彈射升空,看到這些封印陣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慘叫着撞了上去,想要逃跑的妖怪被陣法的光芒籠罩着也被死死地吸住,即使他們努力掙脫,奈何比起一般的除妖師的封印陣,這個陣法簡直牢固地不可思議。
轉眼間四周的妖怪都不甘地嘶吼着被吸入了瓷瓶中,引得瓶子們震顫不已,劇烈的晃動仿佛下一刻妖怪們就要掙脫這些脆弱的瓷瓶再次逃出生天。
毫不懷疑,如果真的被他們掙脫,那等着她的就是。
見狀,朝霧千早從袖籠中摸出兩把瓶蓋射向瓶口,她的指縫中又像是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疊符咒,她垂眸,口中念念有詞,一遍念,一邊雙手撚開符咒。
“封!”睜開眼的一刹那,眼底精光大盛,指縫間的符咒被力量牽引着貼上瓷瓶,幾乎是貼上去的瞬間,晃動的瓷瓶就像是被靜止了一樣,停止了抖動,直直地從空中墜落。
朝霧千早張開雙手,像鳥兒一般在半空滑翔。
落地的時候,身邊依次跌落了一堆瓷瓶,心中緊繃的那口氣像放了氣的球一樣卸了一幹二淨,腿一軟,跌坐在草地上。
“啪啪啪。”毫無誠意的掌聲從身後響起,“了不起,了不起。”
“不愧是千百年獨一無二的天才治愈師。”
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子緩步前來,他一手放在腰間的束腰上,一手自然下垂,臉上常年挂着淡漠的笑容,像一個服帖的面具。
朝霧千早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坐姿,也回了一個毫無感情的笑容:“哪裡哪裡,這一年承蒙的場家主的辛·辛·教·導,我現在才能自己獨當一面呢。”
*
想起這一年的生活,隻能用生不如死和水深火熱兩個詞來形容。
奴良滑瓢一開始是把她托付給了花開院家的家主,但是兩天後她就被委婉勸退了,花開院家的陰陽術不适合她,她的力量不是純粹的靈力,也無法召喚式神為她所用。
索性花開院家的陰陽寮與除妖師那邊也算交往密切,拿着一封推介信的朝霧千早被人類奴良陸生帶着拜訪了除妖師名門——的場。
隻見面的第一眼她就在的場家主的身上看到了些許雲雀恭彌的氣質。
“歡迎,我是地場靜司,接下來的日子就請多指教了。”
修煉的生活,朝霧千早隻願稱之為實驗體的努力求生之路。
一直轉場在不同的妖怪獵場,最開始的生存工具是一把弓箭,而她面對的是數以百計的低級妖怪的追殺。
日夜不眠不休的逃亡,可以承載靈力的弓箭無法被她的力量拉動。
在被妖怪追鲨的過程中,一個腳滑的小失誤就讓她的小臂被一個不知名的獨眼妖怪撕下了一大塊血肉,還好的場家的除妖師默默隐在後面幫她除去了那些妖怪。
那次她真的差點就死在了那個低級的妖怪獵場裡。
發現她不能驅使弓箭,還受了重傷後,的場家迅速聯系了花開院家商議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指導,她至今還記得那個接應她的除妖師嫌棄的神情。
回到的場家的據點時,朝霧千早原本是不想暴露自己擁有治愈的能力,卻不想咬傷她的妖怪身上帶着很厲害的妖毒,還沒等的場家的藥師把祛除妖毒的湯藥熬好,裸露在外的傷口上帶的毒氣已經被她的力量自然淨化了,當着的場家的除妖師和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