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溜煙跑了。

楚星宿感到有些奇怪，便走進實驗室。這裡的光線不足，被厚重的窗簾擋得密不透風，空氣中彌漫着塵埃的味道，應該是廢棄的實驗室，許久沒學生用過。角落裡的桌子裂了幾分，桌上有一個風幹的蘋果，皮削了一半。

仿佛昨晚十二點沒削完。

他環視一圈，沒有找到女生落的東西，除了桌上的蘋果。

沒有新的發現，他呆了會兒便離開，臨走前，把那個蘋果拎走了。

路上又碰到一個學生，聽見他們在聊目标人物，楚星宿開口道：“你們看見尤賀了沒？”

學生懵道：“啊？他剛剛已經走了。”

楚星宿：“什麼時候走的？”

學生：“就在剛才，從校門出去了。”

那不能在學校逗留了。楚星宿快步出去，回到越野車上。

約定的地點就在車旁，他特地将車停在這裡，為的是第一時間看見那兩人。

隻不過，新的序列者脾氣捉摸不定，雷家的還好，聽上去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接他電話時态度不錯，斯家的就令人摸不着頭腦，不知是脾氣差，還是本性如此。

正想着，車窗外已經來了個人，身條高瘦。“是你嗎？”那男生打招呼，沖車裡的他微笑，穿着藍色的制服，面容帥氣。

楚星宿打開車門，讓他上車，并問道：“你是連鳴？怎麼就你一個人來？”

連鳴點點頭：“對，我是連鳴，尤賀沒跟我一起。”

楚星宿：“你們認識的麼？”

連鳴：“認識，他喜歡遲到，不過一般重要事不會遲到。”

楚星宿想了下，說：“你在暗示我，他故意遲到嗎？”

連鳴笑眯眯：“老師，這是明示。”

他們等了會兒，連鳴坐在車後座，好奇地問：“老師，你當序列者多久了？”

楚星宿：“這個啊，可以不說麼？”

連鳴若有所思道：“老師，你好像跟家裡發來的照片不一樣。”

原來雷家有夏容的照片。

楚星宿說：“那是我以前的照片，長得不像很正常。”

連鳴信了，繼續陪他等。

良久，楚星宿仍是沒等到人，跟連鳴道：“時間不早了，我載你去輔導吧，至于尤賀，你讓他下次來找我。”

連鳴高興地答應：“好啊。”

楚星宿便把車後退，準備駛離。就在此時，車窗忽地被猛擊一下，然後，瞬間冒出一個腦袋，對方臉色不善，同樣身穿制服，怒氣沖沖道：“下來！”

楚星宿按下車窗，試着确認道：“尤賀？”

尤賀：“你就是昨晚的老頭子？”

楚星宿便安然了，說：“這不是能認出我的聲音嘛。”

尤賀瞪着他，惡言惡語：“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憑什麼當我的老師？”

楚星宿挑眉：“尤同學，你剛才還喊我老頭子。”

尤賀：“不服氣？”

楚星宿瞧着他這張氣焰好鬥的臉，意外的好看，隻是格外暴躁。斯家教出來的好苗子，若是能改掉脾氣，潛力極高。

連鳴詢問道：“尤賀，要不要一塊上車？”

尤賀有點兒無語：“你轉性了，幹嘛上陌生人的車？”

連鳴：“老師不是陌生人，我看過照片的。”

尤賀懷疑道：“你不怕他用了序列能力騙你，我看他就不像個好人。”

連鳴笑：“還好啊，你更像壞人。”

尤賀：“……”

楚星宿也看過來，說：“上不上車，決定權在你。”

尤賀臉色變幻好一陣，半晌，終究不情不願地上車，把連鳴擠到另一邊。

楚星宿見狀，提醒道：“坐後面不要打架，也不要吵架，友善交流。”

畢竟真打起來了，傷害的是他的車。

尤賀從鼻孔哼出輕蔑的一聲。似是不屑于跟連鳴起沖突，恥笑他的無稽之談。

連鳴倒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熟練地拿出一本書看，壓根不在意尤賀擠壓他的空間。

隔了會兒，尤賀掃到前座放的蘋果，毫不相幹地問道：“你怎麼當上序列者的？靠你的風衣和越野車？”

楚星宿默了默。被小孩調侃，跟賭輸了有什麼區别。

“尤賀，你一開始就看見我了吧，光瞧着連鳴走過來，而你。”楚星宿無奈道，“在遠處偷盯，遲遲不來，鬧小孩脾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