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越還會騙他第二回?楚星宿聞言一頓,也認同隊長的想法。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确實不能輕易相信斯越,這崽子雖一表人才,卻什麼都幹得出。
譬如,他到現在仍懷疑對方殺過人,碰到他沒殺,并非不想殺,極有可能是殺不了序列者,沒找到殺序列者的辦法。
好巧不巧,遺橋又正好發現一樁殺死序列者的藏屍案,這不趕上給斯家提供殺人的思路了嗎?
忽然間,眼前的斯越變得很危險,極度危險。
楚星宿道:“隊長,你打算找什麼借口走?”
夏容懵了一下:“這還要找借口?”
“當然需要。”楚星宿邊注意着斯越的走位,邊輕聲道,“不然顯得我們沒禮數。”
夏容快要抓狂,不再說悄悄話,音量驟然拔高:“星宿,這兩崽子把你關到地下室,虐待你,無視我們舊序列者的威嚴,你現在竟然還要我想一個借口離開?這不是想走就走嗎?管他怎麼想!是死是活都跟我們無關!”
一句接一句,擲地有聲,響徹在每個人的耳内。
斯越慢慢看過來,眼神有趣。
楚星宿閉上眼,頗有一種萬灰俱滅的社死感。
這下好了,不僅沒找到借口離開,還讓斯越知道了他們的憂慮。要說害怕斯越,倒不至于真的害怕。他唯一所擔心的,是這後花園裡,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斯家是否還有後招兒,仍未使出來。
楚星宿想了想,開口道:“斯越,我們要回去。這次你對我不敬的事就算了,下次别幹了。”
話是這麼說,但見斯越的神色,顯然沒聽進去。
對方年紀不大,心眼兒倒一摞摞。
斯越:“老師,這麼快走啊,何不留在此處,等到擊劍賽開始。”
楚星宿眉間微動,說:“擊劍賽應該是雷家的主場,有連鳴在,你們基本沒可能赢,怎麼會看重這個?”
斯越好笑道:“誰說我們家赢不了,作弊就行了。”
楚星宿:“……”
絕了啊,斯家總能刷新他的認知,還有什麼他們想不到做不到?
夏容皺眉道:“斯越,你們斯家未免太無法無天。”
“是麼?”此時的斯越像極了尤賀,表情不可一世,帶着兒不屑,仿佛在說,不裝了。
楚星宿瞧出對方真正的情緒,悚然一驚,心涼了半截。
沒料到,斯家的底色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斯越藏得更好。
楚星宿之前被這小孩的演技騙到了,相信他隻是生在斯家,并非本性秉壞,如此一看,還真他媽是混子,長着一張取巧的臉,為所欲為,沒有下限。
片刻,斯越不以為然道:“在遺橋學院,作弊隻是不成文的規則,英雄不問出處,隻要你能獲得勝利,榮譽便屬于你。”
夏容眉頭皺得更深,快形成一座山川,發現事态嚴重程度之深,非他能扭轉的。
而這點,楚星宿早已意識到,低聲跟夏容道:“隊長,擊劍賽有貓膩,我們要去查一趟。”
夏容:“肯定要查,但是,人也得帶走。”
“帶誰?”楚星宿有不好的預感,嘴上這麼問,但心裡知道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挪向了斯越。
楚星宿明白,夏容認為斯家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存在,不帶走斯越,無法善終。
但這樣一來,相當于打破了兩大家族的平衡,此為下下策。夏容不惜出此下策,也要帶走斯家的後代,可見斯家帶來的隐患突破了底線。
“不行,絕對不行。”楚星宿說,還沒弄清楚兩家的糾葛,就貿然行動,無疑是将自己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