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婚。”

“這麼多年我吃了多少苦，你現在還想拖累我？你能不能有點良心？”

“我憑什麼帶走他？你看看他那樣子，待見過我嗎？”

“我受夠了！”

……

“好，我帶他走。”

心跳聲猛烈敲擊耳膜，倏地睜開眼，車窗大開，涼氣從外面湧進來，指尖已經凍到麻木。

周納川遲鈍地坐起來，太陽穴隐隐作痛，在這種情況下，衣料和皮革摩擦的聲音聽起來都聒噪難忍，空曠的地下車庫裡不時有車經過，眼前忽明忽暗。

從瀾灣出來，他竟然就這樣坐在車裡睡着了。

出神間，鈴聲敲碎了靜默，周納川定定望着那個名字，她總是出現得那麼及時。

關上窗，他閉眼感受着，屬于他的靜心良藥。

一通電話結束，車廂裡重歸寂靜，周納川緊緊攥着手機，手背上青筋凸起，片刻後他發動車子。

該回去休息了。

***

細長的鞋跟有節奏地與地面碰撞，咖啡色羊絨大衣到了腳踝處，有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高調踏進片場。

“您好，這裡不讓随便出入。”

唐知雅從包裡拿出通行證，什麼話也沒說。

“哦，不好意思。”工作人員放了行。

唐知雅繼續踩着高跟鞋，前方正在拍戲，看到和譚淼搭戲的那張臉，她啧一聲，站在一邊旁觀。

正看得冒火，察覺到身邊動靜，唐知雅扭頭，看清是誰後她又轉回來。

慕雨冷冷地說：“她喊你過來的？”

唐知雅沒理。

慕雨又說：“你有必要這樣嗎？”

“哈？”唐知雅姿态優雅地抽掉墨鏡，雙手環在胸前，她再次轉過身，“不是你TM誰呀？”

慕雨斜睨着人：“你平時主持也這樣講髒話？”

唐知雅嘴角抽動，隻覺得荒缪和無語，“跟你有關系？”

慕雨表面看起來還算心平氣和，“我沒對你怎麼樣過吧，你為什麼每次見我都這樣陰陽怪氣？”

“我陰陽怪氣？”唐知雅氣樂了，“别搞得我們很熟的樣子，你在我這裡就是個陌生人，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醉了。”

“是因為譚淼？”慕雨問出口。

唐知雅表情變了，她拉下臉，“你最好不要提她。”

慕雨嗤笑一聲：“她多有名呀，為什麼不能提？”

“因為你不配。”唐知雅眼神冰冷，“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

慕雨若無其事地說：“我為她澄清謠言，幫她反黑，結果你們不謝我就算了，還對我這種态度？”

唐知雅恨不得啐她一口，“要點臉行嗎？下作的東西。”

這一句讓慕雨強撐的冷靜消失，“你嘴巴放幹淨點！”

“我這是成全你，我在這兒站得好好的，你湊過來不就是上趕着找罵？”唐知雅勾起一邊唇角，“你不會是過來炫耀的吧？”

用一種看奇葩的眼神上下掃視，唐知雅嘲諷道：“你有什麼可炫耀的？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要演技更是沒演技，女一号演了多少個了，有火過《月華傳》的嗎？”

慕雨被激怒，她回擊：“那也比有些人強，連女一号都演不了，隻能給我作配！”

“你還挺驕傲？”唐知雅鄙夷不已，“你耍那些髒手段走到現在都不覺得虛嗎，我看還不如演配角呢，至少不會整天因為被‘豔壓’上熱搜。”

慕雨胸膛起伏不定，她譏笑道：“她自己不行所以叫你過來？可真聰明，裝可憐裝無辜，利用你們給她出頭，自己躲在後面做縮頭烏龜，這操作這麼久了還是沒變。”

唐知雅看不慣對面人擺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讓人想上去扇一巴掌，但她在氣憤裡還是抓住了某個字眼，“我們？”

“難道不是？讓賀澤宇幫她出面，讓你到處罵人，然後自己像個啞巴一樣。”

“哦～”唐知雅明白了，她故意拖長音調，似笑非笑地看着慕雨，“原來是在意這個，怎麼，想和姓賀的在一起？”

慕雨眉心一跳，她嗓音緊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啊～”唐知雅撇着嘴點頭，笑起來：“怎麼樣，高興嗎？”

慕雨謹慎地沒有接話。

很快收回笑容，唐知雅嫌棄地看着她，“你要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我還認你有幾分本事，結果隻是為了一個男人，還是别人不要的男人，一個渣男，就你自己當個寶，你當誰願意跟你搶？”

唐知雅故意刺激她，“既然在一起了怎麼不官宣？是你不願意還是他不願意？我不用猜都知道。”

慕雨鐵青着臉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沒官宣？”

唐知雅笑得不行，“是沒有，可那是我們譚淼不願意，你去問問姓賀的，當時他主動提了多少次。”

慕雨手握成拳，長指甲狠掐掌心，“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拜托大姐，是你自己要說的。”唐知雅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自己在這裡站得好好的她非要過來搭話，結果說不過人，破防了又開始犯病。

“誰愛管你們，一對渣男賤女，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