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淼詫異，點開那個頭像。

果然，放大之後的照片裡能看到很多細碎的小光點，顔色很暗，幾乎與黑色的背景融為一體。

“像是拍的夜空，不過技術有點菜，大概是太忙了懶得換頭像吧。”沒控制住說了自己老闆的壞話，尹夏找補：“中間那句千萬别告訴周總。”

譚淼點點頭，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粗心，她一直以為那是他随便選的純黑色圖片。

***

到了金烏，譚淼想跟着尹夏偷偷溜進去，被眼尖的前台小姐攔下。

“您好，請問您找誰？”

譚淼站住，“我找周納川周總。”

“有預約嗎？”

譚淼搖頭，“必須要有預約嗎？”

“是的，周總比較忙，沒有預約——”前台小姐忽然停下，她打量着譚淼，又回憶方才她的聲音，“你是譚淼！”

譚淼本能地反問：“你怎麼認出來的？”她都包成這樣了。

這一問倒好，前台小姐眼睛瞪得大大的，“真是！您……您怎麼來了？是來找周總嗎？周總在辦公室，我帶您過去吧。”

剛還說必須要預約，這會兒又不用了，她的名字這麼好使？

“沒事不用了。”譚淼客氣道，“你忙你的，我自己過去就行。”

“那好吧，直走再左拐，最裡間的就是周總的辦公室。”

“謝謝。”

“對了。”譚淼走出兩步又折返，“我給大家買了奶茶，等會兒可能就到了，麻煩你到時候分給大家。”

“好的，您放心。”

譚淼一走，前台小姐就開始在小群裡發消息。

［姐妹們，老闆娘來了，還給大家買了奶茶！！！］

［什麼？］

［在哪在哪？］

［去找周總了，等會兒出來我艾特你們。］

［千萬别忘了，我想看。］

［你們别一下子全跑出來了，把人吓到了。］

［不會不會，有分寸。］

［我就遠遠看一眼。］

……

***

還沒走到最裡間，譚淼先和從旁邊辦公室出來的蘇恒碰上。

“喲！”蘇恒吓了一跳，好在他見識過譚淼這一副打扮，認出她來，“譚淼？”

譚淼連忙解釋：“對，是我。”

得到肯定回答，蘇恒眯着眼笑，“來找川子？”

譚淼點頭。

“走走走，我帶你過去。”蘇恒主動帶路，“可美死他了。”

沒走幾步就到了，蘇恒門也不敲，用力推開。

正對面就是辦公桌，桌前的人被打擾，皺眉望過來。

蘇恒斜倚在門口，“别擺你那個臭臉了，看誰來了？”他側身露出身後的人。

周納川愣了幾秒，猛地站起來，椅子被反作用力推向老遠。

“就知道你丫是這反應。”蘇恒賊笑，滿意地揚長而去。

譚淼帶着尹夏進去，剛關上門轉身，周納川迎上來，“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譚淼對他笑，雖然隔着口罩他也看不清，“給你個驚喜。”

“戲拍完了？”

“對，殺青了，我之後幾周都閑下來了。”

周納川喉結滾動，平複了片刻，他看向一邊。

尹夏站直，“周……周總。”

“幹得不錯。”周納川言簡意赅，“我會通知人事，給你發年終獎。”

尹夏激動：“謝……謝謝周總！”

“去休息吧。”周納川發話。

尹夏還沒被從天而降的獎金完全砸昏頭，知道自己站在這兒打擾到他了，她疾步往出走。

門剛合上，周納川等不及，一把抱起心心念念的人。

譚淼娴熟地挂在他身上，緊緊和他相擁。

周納川抱着她來到辦公桌前，他在椅子上坐下，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他一件件卸掉她臉上的東西，眼神直勾勾地，仿佛脫衣服那般。

見到他，真實地觸摸到他，譚淼興奮極了，她說：“節目播完了，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周納川沒吭聲，而是用熱烈漫長的吻來回饋她。

譚淼餘光裡看到落地窗外的陽光，對面高樓林立，LED大屏幕紅得紮眼，“恭賀新春”四個字在反複滾動。

彼此的氣息難舍難分，她在旖旎與糾纏裡低語。

“重新遇到你是我這一年最大的收獲。”

周納川的睫毛撓着她的眼皮，他輕咬她的下唇。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