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剛準備閉眼休息一下,他的親親師父就轉身回來問道:“景元,有殘餘豐饒民營地的地圖嗎?”
他一下清醒了,兩眼圓睜:“師父你要這個做什麼?”
鏡流:“趁此機會去清掃。”
那刻夏把場地選擇權讓出,鏡流想了想,決定一箭雙雕。
景元餘光瞥見熟悉的薄荷綠,心下了然。
他點點案牍上堆積的公文,從最下面抽出一張地圖遞給鏡流:“圈起來的那一片是最大的殘黨基地,也是最難搞的。”
鏡流接過,順口詢問:“你要一起去嗎?白珩說她當司機。”
景元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就不去了,還有文件要看。”
本來有點心思也被白珩駕駛這個恐怖事實澆滅了,他不想再感受一次滾筒洗衣機第一視角。
鏡流也不勉強,卷起地圖後轉身離開。
/
鏡流劍上附帶的寒意極重,加上支離劍自身的重量,每次短兵相交都會震的我手臂發麻。
之前頒發給呼雷的麻醉師父還是發早了,鏡流更适合這個稱号。
——她每次攻擊召出的堅冰甚至能減速敵人動作,将周圍寸寸覆蓋。
再次拿槍身擋住下劈的支離劍,我借力後退遠離鏡流,手臂垂在身側。
堅韌的樹藤憑空出現擋住劍的去路,鏡流不退反進,月光一樣的劍氣劈到上面,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揚起的細小冰粒散去,樹藤被從中間一分為二,軟趴趴地貼在地面。
鏡流手裡的支離劍上覆滿寒冰,劍尖已經沒入地面,她微微擡頭,對上頂在額頭的槍口。
“我輸了。”
她幹脆利落地認輸。
如果這是生死之戰,現在那把槍就已經開火了。
我收回槍,真心稱贊:“如果單憑劍技,我是無法赢的。”
沒辦法,這具身體的存在就是作弊,僅僅是拿豐饒的力量單獨作戰也能超長續航,更别說阿哈捏的槍相當堅硬,被支離砸了這麼多下槍身還是光潔如新。
鏡流單膝跪地靠着支離劍支撐上半身,聞言搖了搖頭:“輸了就是輸了,看來我的劍并沒有鋒利到足以斬斷一切。”
在支離觸碰到藤蔓的一瞬間她就意識到自己不會赢得這場勝利。
樹藤太柔軟了,它軟綿綿地接下鏡流揮出的彎月,順着攻擊力道随意彎折,輕飄飄卸去力道。
最後被斬斷也是支離鋒利的劍刃将其割傷,完成自己的職責後飄忽落地。
見兩人比試結束,白珩才湊過來扶起鏡流,感歎道:“哇,我剛剛離得老遠都能看見劍光,然後就是一地冰淩。”
鏡流的那道彎月劍氣沒劈到那刻夏本人,反而蕩平了周圍的營地。
仔細一看在冰下面還封着幾個沒跑掉的豐饒民。
鏡流順着白珩的手臂借力站起,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很完美地摧毀了殘存的最大營地,出來比試的第一要事解決了。
我蹲下身敲了敲冰層,再一次驚歎:“的确凍得很結實,我以為上次那兩個豐饒民已經是極限了。”
這次凍的範圍更大,人更多。
鏡流那一下波及到的周圍人士基本都含笑九泉了,連屍體都被凍好就等人來善後。
白珩在這邊結束就給景元和應星發了消息,現在兩個人也到了。
應星把星槎停下,打開門下來,一邊走一邊吐槽:“我剛保養完支離,怎麼又要返修了。”
鏡流的力量對支離劍的摧殘還是太大了。
劍首心虛地咳了一聲,對武器的衣食父母賠罪:“抱歉,這次材料和費用我出雙倍。”
“沒必要,隻是保養而已。”
應星單手把插進地裡的黑色長劍拔出,大緻掃了一眼判斷出情況。
“還行,這次寒氣沒有把金屬材質的性質改變。”
我站在他旁邊也看到了劍身上未拂去的冰渣,聞言接話道:“我有改進的方法,但是材料比較難找。”
應星揚眉,很感興趣地追問:“哦?是什麼?”
“建木樹枝,不過仙舟應該将其視為大忌。”我輕描淡寫地道,不出所料看見幾人表情驟變。
應星還不想犯十惡逆去感受幽囚獄的風土人情,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還是算了。”
學者的表情像是在說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
“先不說這個,我剛剛在星槎上又想到怎麼改進推進器了,我們去詳細探讨一下?”
我點頭。
兩個研究人員勾肩搭背地走了,應該說是白毛大貓圈着薄荷綠小貓一起離開了。
景元看着他哥單手拖着的支離,總感覺這幅場景有點熟悉:“應星哥的臂力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單手拿支離甩劍花的鏡流/天生神力的弓箭手白珩齊齊迷惑:“啊?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