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熹甯開心點頭，兩人說說笑笑，氛圍友好。

另一邊，顧清曜戳了戳趙瑾珩的手臂：“想不想吃酒糟魚。”

趙瑾珩皺眉：“你身體能吃辣？”

顧清曜靠着椅背，開始回憶往昔：“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吃，辣的臉紅脖子粗，讓你别吃，你還不聽，結果晚上就進醫院了。”

趙瑾珩扯了扯唇角：“那你記得你當時怎麼說的？”

‘不吃辣的人生簡直沒樂趣。’

‘這還辣？真是小孩子口味。’

自尊心最強，最不想被當小孩的年紀，很容易被兩句話激起反骨。

“還記得啊。”顧清曜笑了下：“你從小就不經逗。”

緩了幾秒，他問道：“老喬，大傑他們怎麼樣？”

“能吃能睡，能八卦。”趙瑾珩垂眸，又一下沒一下的轉着手機，聲音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回去。”

“預選賽之前差不多。”顧清曜叮囑：“我生病的事先不要告訴隊裡。”

那就是五月份，趙瑾珩皺眉：“誰管你的破事。”

“你說話真像刺猬。”

“總比縮頭烏龜強。”

...

一直觀察動靜的張樂顔，看着包廂裡相處融洽的兩人，才徹底松了口氣。

她朝孟熹甯小聲吐槽：“趙瑾珩還是一如既往的矯情。”

孟熹甯餘光瞥了眼他們，好奇道：“要不展開說說。”

說起趙瑾珩有多矯情，張樂顔很來勁，她興沖沖地說：“有次他們出去打比賽，阿曜沒跟他坐一起，就生了一路的悶氣，他還不表現出來，要不是晚上少吃了半碗飯，被阿曜問了一嘴，結果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談了一晚上，才哄好。”

“還有，看鬼片吓得不敢睡，一遍一遍的敲别人的門，被問要是害怕可以一起睡，人家非說失眠就是睡不着，第二天，挂機就睡了，賬号被封了兩天。”

“還有次比賽技術秀過頭被人秒了。”張樂顔啧了聲：“你現在上網應該還能搜到，關鍵詞‘趙瑾珩又耍小脾氣’。”

聞言，認真聆聽的孟熹甯掏出手機，張樂顔湊到她旁邊一起看，18歲的趙瑾珩看着還像小孩，而20歲的趙瑾珩似乎可以稱之為男人。

隔着屏幕都掩不住少年的冷氣，孟熹甯笑着說像個移動冷凍櫃。

張樂顔贊同地點頭：“你知道他17歲來俱樂部的吧，當初好幾家俱樂部找他，我跟陳演也去找他聊，都被他拒了，阿曜看他直播，覺得是個好苗子，不想放過就找上門，從他進門到簽約不到五分鐘。”頓了頓，張樂顔撇嘴：“我跟陳演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顧清曜一句話好用，你猜是什麼？”

孟熹甯搖頭問：“什麼呀？”

張樂顔也沒賣關子，學着顧清曜當時的語氣：“趙同學，好看的人要去好看隊，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最适合做你搭檔，你要不考慮考慮。”

“這...”孟熹甯努了努想要笑的嘴角，難怪他們能成為朋友，志同道合，可不一拍即合。

“雖然挺臭屁，但我真以為是因為這句話，他才簽的。”張樂顔語氣無奈又充滿嘲笑：“後來有網友扒出趙瑾珩13歲在□□空間轉發顧清曜奪冠的視頻，配文：目标。”

“然後網友紛紛留言祝他得償所願。”

孟熹甯：“...”好一個得償所願，這真不是社死麼。

“因為這事，那段時間俱樂部的人要不叫他‘德昌’要不就叫‘鎖緣’，然後他又生氣，除了訓練，誰都不理，以一己之力孤立整個俱樂部。”張樂顔搖頭：“還是阿曜出面，讓大家當面給他道歉，保證以後不會給他起外号，他才罷休。”

張樂顔喋喋不休地吐槽：“我當時可不喜歡他了，隻要我和阿曜有點苗頭就被他破壞，阿曜還老說他年紀小，讓我讓着點，明明我才是老闆，還得捧着哄着這祖宗。”

孟熹甯同情張樂顔，卻沒辦法共情，因為她覺得幼稚的趙瑾珩也很可愛，她淺淺一笑，溫聲道：“樂顔姐，辛苦了。”

張樂顔往包廂裡瞥了一眼，以肯定的口吻說道：“你看吧，今晚他肯定和阿曜睡。”

孟熹甯疑惑地啊了一聲。

張樂顔聳了聳肩，好像在說不信等着看吧。

玻璃窗被敲響，顧清曜伸手示意，服務員端着美食上桌。

“吃飯喽。”張樂顔推開玻璃門進入包廂。

還在拌嘴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在孟熹甯看來，這頓飯吃的有滋有味，趙瑾珩和顧清曜解開矛盾，她和張樂顔聊的愉快。

吃完飯，他們準備離開時，碰到了張樂顔說的老闆娘，她看着三十出頭，妝容精緻，一頭波浪卷長發，戴着一頂平沿禮帽，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優雅自信。

孟熹甯觀察女人的同時，她身邊的男人突然喊了一聲：“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