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依舊悶熱，孟熹甯趴在欄杆上，被太陽照眯了眼，她看到程凜從衛生間出來，随手扔掉深灰色襯衣，隻穿着件白色的背心，寬肩窄腰，後背肌肉線條明顯，引得不少阿姨注目，交頭竊語，說實話，在讨厭程凜，孟熹甯也不會否認他的身材很好，尤其她看過不少三十歲就有啤酒肚的男人。

“熹甯。”一道清冽又不失熱情的男聲。

孟熹甯垂眸望去，是楊和欽，她下意識又看向程凜，不出意料，他又皺眉又抿唇，真是蒼了天，孟熹甯連忙往樓下走。

楊和欽站在店中央，看到孟熹甯小跑下來，笑着說：“大中午的樓頂不曬麼。”

不等孟熹甯說話，“嗤”地一聲，莫名讓氣氛尴尬起來，程凜沒個正形的靠着接待台，看到一男一女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朋友啊，不介紹一下。”

孟熹甯微微垂眸，長長地睫毛映在眼底一片陰影，顯得單純又無辜，她聲音輕輕帶着不怎麼明顯的誘哄：“晚點告訴你。”

這句話有種自己人的親昵，不管孟熹甯什麼想法，這一刻，程凜身心舒暢，最主要，他看出孟熹甯對這男的沒啥感情，淡淡瞥了楊和欽一眼，程凜拿着煙出了書店。

一樓木屑飛揚，也沒座位，孟熹甯招呼楊和欽去了二樓。

楊和欽把手裡的袋子放到桌上：“我最近出差，順帶捎了點巧克力。”

“謝謝。”孟熹甯看着logo，是日本的品牌。

楊和欽：“樓下怎麼在裝修？”

孟熹甯簡單說了一遍，聽得楊和欽皺緊了眉毛：“太危險了，他們再來鬧怎麼辦。”

“不會來了。”孟熹甯輕描淡寫：“都被抓起來了，再說，我店裡還有監控，來鬧，我還報警。”

楊和欽覺得不妥當，他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要不要招個人？”

“有這個打算。”營業這段時間，生意也算穩定，養個員工會緊巴，但能輕松不少，一個人看店，上廁所都不方便。

“不過我預算不高，得慢慢找。”

“我有個朋友，他妹妹中專畢業，剛來京北找不到工作，你不嫌棄我介紹給你認識。”楊和欽補充：“性格有些腼腆，但力氣很大。”

“我不瞞你，工資隻有三千。”孟熹甯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她要是願意，十月一以後可以來店裡聊聊。”

楊和欽笑了聲：“行。”他低頭抿了口咖啡，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下面那人是誰，看着年紀挺大的。”

“朋友，捐了一批書。”孟熹甯撇了撇嘴：“都快四十歲了，能不大嘛。”

自然熟稔的語氣，男人淩厲的眼神，處處透着他們關系不一般，楊和欽沉默地放下杯子，沒有多問，反而提起在日本的所見所聞，也有同行人鬧出的幺蛾子，聽得孟熹甯時不時笑出聲。

二樓靠窗的位置，望出去就是胡同街道，因此二樓能看到街道的場景，街道上的人也能看到二樓的光景。

程凜面無表情地吐了個煙圈，越來越無法忍受了，孟熹甯說得沒錯，他确實有病，要不然他為什麼會想把她對面的男人殺了。

…

送走了楊和欽，孟熹甯看向對面坐着小馬紮的程凜，他周圍散落了一地煙頭，雖然聞不到味道，但孟熹甯感覺他一定臭哄哄。

她擰眉提醒：“煙頭别亂扔。”

猩紅一點碾過地面，程凜拍了拍手，懶懶地伸展着腿：“走了個小情人又來了個小情人，孟熹甯，你怎麼這麼會勾人。”

孟熹甯學他剛才的嗤笑，嘲諷意味十足：“眼髒看什麼都髒。”

說完，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店。

程凜啧了一聲，起身，拿起書店門口的掃把，将一地的煙頭掃起來，扔到胡同口的垃圾桶裡。

回了書店，正碰着孟熹甯抱着上午分類好的書籍上了二樓，程凜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緊跟着上了二樓。

孟熹甯踩着凳子把書籍放到最高處的書架上，準備等玻璃罩到了，再展示出來，程凜說這些書都是孤本，有這些鎮店，也能吸引不少人。

她專注着一本一本放好，突然，一雙粗壯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孟熹甯身子一僵，不需要回頭，她就知道是誰，輕呼了一口氣，鎮定道：“熱，松開。”

程凜低笑一聲，他的呼吸透過薄衫，吹在孟熹甯的後背上：“怎麼知道是我。”

孟熹甯懶得說廢話，擡手 ‘啪’ 、‘啪’ 地拍他的手臂：“松開，我要下去。”

“讓我抱一會。”程凜悶聲道：“我馬上要走了。”

他的手臂抱着孟熹甯的腰肢，臉頰貼在孟熹甯的後背，她腰很細，身上很香，炎熱地天氣，讓他的身體變得浮躁，他想看她扭動的腰肢，想聞她流出來的汗是否也是香的，大腦浮想聯翩，呼吸粗重，孟熹甯感覺程凜的手臂越勒越緊，她忍不住生氣：“你要勒死我呀。”

程凜啞聲：“小甯。”

孟熹甯呼吸一滞，她聽過這個聲調，程凜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