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曉搖頭:“不用,我一點不累。”
“聽老闆的。”孟熹甯說得斬釘截鐵,她把手提袋往章曉曉面前推了推:“給你帶的禮物。”
章曉曉連忙擺手想說不用,可在看到孟熹甯溫和的目光,無意識說了聲謝謝。
孟熹甯把行李箱推到小工作室,就攆章曉曉回家,她出去的這幾天,章曉曉早九晚九,還幫忙照顧店裡的寵物,其中有多累孟熹甯深有體會。
章曉曉拎着包和手提袋出了書店,她蹦蹦跳跳的朝公交車站走,凜冽的冷風吹散了發絲卻吹不透胸腔的暖意。
車上人不多,章曉曉坐在最後排,她抱着手提袋,靠在車窗,慢慢閉上了眼,四十分鐘後,下了公交,又步行十分鐘,才到了小區。這會兒,她哥還沒下班,章曉曉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才坐到沙發上拿出袋子裡的東西,一盒面膜,一套護膚品,還有一條挂着天鵝吊墜的手鍊,都是她不經意提過,準備發工資買的東西。
孟熹甯并不知道送的禮物把人惹哭了,她結完賬,趁着沒人去了二樓,她不在店裡的這幾天,請了個日結咖啡師。章曉曉每天都會在微信上彙報一天的營業情況,自然也說到了這個咖啡師,遲到早退,朋友來,消費一杯,全天續杯。
吧台裡有監控,一查就會查到,不過孟熹甯沒有揪住這件事,她把從韓國帶回來的巧克力送給咖啡師一份,當初約好做一個星期,還差一天。
對于突如其來的禮物咖啡師很高興。
客套了幾句,孟熹甯像是忽然想來:“藍山咖啡好像沒有了。”
咖啡師眼神閃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聲:“我剛想和你說呢,甯姐,怎麼知道的。”
“小薛,你是不是忘了。”孟熹甯淺笑着指了指牆上的監控:“你來第一天我就說了,監控是好用的呀。”
咖啡師心虛地說了聲:“是忘了。”
…
# BHG奪冠 # # 趙瑾珩退役 #
這兩個詞條挂在熱搜榜上整整一個星期。
趙瑾珩轉發了戰隊的官方賬号,留下一句來日方長,下一站見,就沒有在回應過。
他抽空回了趟桐安,去高中開了成績單,又和外婆去拜訪了教他畫畫的教授,連忙了三天,才松散下來。不過,人一旦空閑,就容易胡思亂想,這不,趙瑾珩回過神時已經站在孟熹甯住過的房前。
小小的院子,承載着他們最甜蜜的記憶。曾經的點點滴滴猶如電影畫面般出現在眼前,他們在靜谧的黑夜,躺在秋千架上看星星,在惬意的午後,吃着西瓜拼積木,在夕陽的餘晖中,澆水嬉鬧。
恍如隔世。在這一刻,趙瑾珩深有感悟,沉默半響,他才轉身回了隔壁。
自從在京北被分手,趙瑾珩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拿了幾套衣服,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時,餘光注意到抱枕後的一抹橙。
趙瑾珩走向沙發,随手扒拉開抱枕,露出熟悉的包裝盒,他眸光一暗,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
打開盒子,趙瑾珩愣了一下,除了包還有三疊嶄新的紅鈔票,一瞬間,他腦海裡蹦出一個詞——分手費。
錢斷情,無相幹。
趙瑾珩震驚于溫柔皮下的狠,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看透過孟熹甯,在所有人眼裡善良乖巧的孟熹甯,其實才是最涼薄無情的人?
他想到孟熹甯說的感覺,因為感覺,她可以在拉黑以後依舊若無其事的發着短信,也可以在看完比賽和朋友去夜店玩。他其實并不重要,如果出現一個讓孟熹甯更有感覺的人,她在他身上得到的感覺可以随時收回。
趙瑾珩聳拉着腦袋,靠在沙發上,此時,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以為孟熹甯至少是喜歡過他的,他還有機會去把她追回來。可眼前的包和錢,都在提醒他,顧清曜說對了,孟熹甯隻是玩玩。他捧出去的真心,在對方眼裡不過是三疊鈔票。
…
驅車離開時,電話鈴聲響起,是趙雲帆。
電話接聽,趙雲帆一改嚴肅的語氣,聲音溫和:“恭喜你,冠軍。”
趙瑾珩平淡:“謝謝。”
“快過年了,你什麼時候回來。”趙雲帆如慈父一般,笑着說:“你弟弟一直念叨着你,想給你打電話又不好意思。”
“不回。”
電話沉默兩秒,才傳來趙雲帆壓抑着怒氣的聲音:“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趙瑾珩嗤笑:“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難聽。”
“趙瑾珩!”
“有事說事。”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女朋友拿着你的裸·照威脅我幫她調走程凜。”
“然後呢。”
“你還有臉說然後,我讓你不要跟她糾纏,你非不聽,還要我給你收拾爛攤子。”趙雲帆冷笑:“照她這心機,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算計你,程凜玩不過她,你也玩不過。”
“夠了!”玩不過三個字刺痛了趙瑾珩的神經。
“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我是傻子,行了吧。”
挂了電話,趙瑾珩喘着粗氣,順手把趙雲帆拉近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