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厭你的舍友和同學嗎?”
方遠默搖頭:“他們挺好的。”
沒排擠不合群的我,會幫我說話,班裡的活動也會通知我。
但慢熱又孤僻的自己,開學時錯過了融入圈子的最好時機,好像再也融不進去了。
從小學到中學,他一直這樣,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一個人而已,飯照樣香,沒什麼大不了。
陳近洲:“你可以主動交朋友。”
方遠默戳戳米飯粒:“我不知道該和什麼樣的人交朋友。”
陳近洲:“需要建議嗎?”
方遠默對上了他的眼睛。
“如果我是你,會選擇活潑開朗的人。他們天生熱情,你的主動一定能得到回報。和這種人相處,他總能找到話題,你隻需順着他的方式給予回應。不會冷場,減少尴尬。”
陳近洲的語氣很緩和,與其說是建議,更像溫柔提醒。
“萬事開頭難,當你開了一個頭,會發現困難不過如此。”
“當然,實在不想嘗試也沒關系。”陳近洲說,“想有人和陪你吃飯時,我們開房。”
方遠默低頭,吞掉了一大口奶油。
心髒不聽使喚地跳,默默叨念着:哪有人為了吃飯開房的。
蛋糕多了半塊,晚飯吃完,方遠默還能留着另一塊配電視節目一起看。
陳近洲打開冰櫃:“喜歡喝什麼?”
方遠默正在開一檔探案節目,注意力全在那邊,迎着話說了句:“水蜜桃。”
沒兩分鐘,陳近洲端着橙汁過來:“這裡沒有水蜜桃,下次給你帶,可以嗎?”
“哦哦不用。”
方遠默沒想提要求,抱着橙汁杯,咕咚咕咚兩口:“喝什麼都可以。”
陳近洲靠過來,隔着茶幾撥開他遮眼睛的軟發:“我去洗澡,等我。”
“等我”和“洗澡”相互聯系,在方遠默耳朵裡,彙聚成極度暧昧,又具有特殊意義的提醒。
從陳近洲進衛生間起,方遠默的眼睛就再沒往電視上看一眼。
這套“精彩”房間,不光環境、道具刺激,浴室隔牆也隻是塊磨砂玻璃。人站在裡面,輪廓清晰可見。
陳近洲背對着他,脫球衣,脫長褲。
方遠默直勾勾的,從側面看過去,瞪着溜圓的眼睛。
身體發燒,一口吞掉全部的櫻桃蛋糕,也沒封住感歎的嘴。
“好、好大。”
這不是放松的狀态吧。
剛才也沒感覺他沖動啊。
他不會經常這樣吧。
所以才總需要那個?
方遠默敲了下腦瓜,一面嘟囔非禮勿視,一面瞪大眼睛繼續看。
好不容易說服好色的眼睛,沒再留戀不該看的區域。隻從攝影角度觀察光線、色彩、構圖和姿态。
淡黃色壁燈營造出柔和氛圍,光影灑在陳近洲肩膀。膝蓋以下的玻璃牆未貼磨砂膜,溫熱滑下去,騰起水氣。
陳近洲赤腳踩防滑地闆,跟腱繃得極緊。他的身形整體看偏瘦,肌肉線條卻充盈流暢。
肩膀寬,腿很長。
燈光、水汽和磨砂玻璃交融,營造出别樣風景。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機會要靠自己争取。方遠默咽了咽口水,默默掏出徕卡M6。
35mm焦段鏡頭,手動模式,光圈f/2.8,快門速度1/60,IOS200。
仰角對焦,“咔嚓咔嚓”。
換個角度,繼續“咔嚓咔嚓咔嚓”。
邊拍邊洗腦,我隻用交卷相機,不洗出來,收藏而已。
捕捉美麗是攝影師的責任和義務。
水聲漸停,陳近洲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推開熱氣騰騰的門。
方遠默非常配合,提前坐在床邊,垂着腦袋,乖乖等待。
陳近洲走過來,捏他手腕。
幹燥的皮膚,光滑平整,咬痕完全消退,依稀可見血管。
陳近洲撩開劉海,鼻尖靠近他眼睛:“準備好了?”
“嗯。”方遠默對焦又失焦。
“這次想怎麼玩?”
“怎麼都行。”
陳近洲視線壓得很低,直視方遠默的眼:“具體點。”
方遠默轉轉握疼的手腕:“咬也行,别的、也可以。”
陳近洲松了手:“先說你的,想要什麼?”
心跳能放大緊張,方遠默誠實得要命:“想抱。”
“怎麼抱?”
“怎麼都行。”
“是麼。”陳近洲坐到床邊,單臂把人撈起,膝蓋頂.開兩條腿,将人卡在自己腰上。
“這樣也可以?”
房間并不溫暖,也難以緩解身體散發的熱意。強烈的生理觸感,比肉眼可見還真實。
即便洗了澡,他依然沖動。
方遠默搭着他肩膀,下巴壓上去:“可以。”
外套被扯掉,手塞進腰縫裡。先是一隻,又是另一隻。掌心有薄繭,磨疼皮膚,恨不能壓出掌印。
“這樣呢?”
膝蓋擦開了浴袍帶,方遠默隐忍喉間的喘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