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默:“……好籠統的回答。”
陳近洲:“闡述事實。”
“說了跟沒說一樣。”方遠默懷疑被耍。
“那讓我聽聽,方同學不籠統的回答。”
問題抛了過來,方遠默才意識到,壞問題,真得很難答。
“我又沒經曆過,怎麼知道底線在哪。”
“方同學,你在暗示我嗎?”
方遠默:“暗示什麼?”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介意用我的沒底線,幫你觸碰底線。”
方遠默:“……”
“不說話?怕了?害羞了?還是不敢?”
方遠默:“……”
這人要是當壞蛋,一根棒棒糖就能拐走七八個小孩。
“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我也不是小孩。
“照片,還沒發。”
“不用了吧。”方遠默摸摸脖子,這裡不太好拍,肩膀得脫衣服才能拍到。
“沒有對照,我怎麼知道下次什麼位置合适?留在外面又來埋怨我?”
看似合理,實則根本不對勁。
但他還是掏出相機,下床行動了。
方遠默來到衛生間,把衣領往下拽了拽,露出肩膀,對着鏡子擺弄半天,找了張擋臉的角度發過去。
衛生間是暖色黃光,把皮膚照得白亮。暗紅色不規則橢圓,耳後有一顆,頸椎正後方有一顆,剩下的都在肩膀和後背。
他本可以不留痕迹,卻偏要放些“東西”在這裡。
也不知是失控還是故意。
可這種半遮半掩的方式,像在拍私房照,還不如大方點,脫掉上衣直接來,弄得跟欲拒還迎似的。
隔了好幾分鐘,方遠默收到消息。
J:「很好看。」
方遠默窩回被子裡,小聲嘀咕:“想讓你點評的時候不點評,不讓的時候又瞎點評。”
話還說得好有歧義,到底是照片好看,角度好看,光影好看,還是别的。
J:「方遠默,你喜歡咬還是舔?」
「你先說。」
這次總不能還是籠統回答了吧。
緊接着,語音通話彈進來。
方遠默接通,胸口亂蓬蓬:“怎麼了?”
突然打電話。
陳近洲:“親口表誠意。”
方遠默屏等了半分鐘,聽筒才傳來聲音。陳近洲語氣正經的像畢業答辯,說得卻是害人頭疼腦熱的話題。
“我喜歡……”他還要賣個關子喘口氣,“先咬再舔。”
方遠默耳蝸轟進來股熱氣:“可你總是先舔再咬。”
除了毫無預兆的第一次。
“我在勾引你。”
方遠默從頭僵到尾,裹着被子,腦袋鑽進枕套裡:“什、什麼啊。”
“方遠默,你的底線太高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隻是口頭說勾引,你就能臉紅心跳到躲進被子裡。”
方遠默撩開被子,大口呼吸:“誰臉紅心跳了!”
“敢不敢拍張照片?”陳近洲慢悠悠說,“對準你的額頭,耳根還有後頸。”
方遠默扒到床邊找鏡子,對準額頭、耳根還有後頸。
方遠默:“……”
他在我家按攝像頭了嗎?
陳近洲:“照鏡子呢,發現和我說的一模一樣?”
方遠默放下鏡子,鑽回去:“我要睡了,晚安。”
“你轉移話題的方式,還真單刀直入。”
方遠默不承認,翻了個身:“我就是要睡了。”
“再拍張手腕的照片給我吧,想看。”陳近洲說,“手機拍就行。”
人在入睡前容易沖動和心軟,方遠默坐到床頭,點開了Q.Q。
找準角度,拍照發送。
又在幾秒後匆忙撤回。
J:「手慢了。」
J:「已經看到了。」
J:「你果然喜歡這個。」
方遠默看着不遠處,用來墊鏡頭和相機的毛茸茸面料。是他從酒店拿回來的情.趣套裝,仗着姥姥眼神不好,幹脆用它當桌布。
拍照時沒注意,恰好拍了進去。
陳近洲還在一條條傳消息。
J:「别穿,那件面料不好,特别是耳朵和尾巴,手感很差。」
J:「會磨紅你的腰。」
J:「也不是你的碼數。」
方遠默:“……”
我看你才是想穿的那個。
「我用它墊鏡頭的,沒穿。」
J:「嗯,我給你買新的。」
「不用,我不穿。」
J:「我不介意幫你穿。」
方遠默:“……”
都說了不穿。
要穿你自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