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環上了脖子,腰貼在手心,陳近洲用身體将他裹在狹窄空間裡。
輕柔地觸碰,緩慢地摩挲。方遠默張開唇,感受舌尖進入,濃烈的吻細細密密,含吮着唇舌,紳士且溫柔。隻要沒人說停,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親吻有多溫柔,揉在身體上的手就有多沖動。扯開衣擺、拽松紐扣,想要占有全部,在每一處都留下指紋。
“有人嗎?”
敲門聲隔着幾厘米外的門闆:“陳近洲,你在裡面嗎?”
方遠默驚醒,從陳近洲懷中掙脫,胡亂收拾衣服,戴回帽子口罩。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蹲在角落揉貓逗狗。
陳近洲蹭蹭下唇,整好衣領去開門。
聞蕭眠大搖大擺進來:“搞毛啊,大白天鎖什麼門。”
陳近洲鎮定自若:“怕狗掉進油漆桶。”
方遠默:“……”
“喲,小攝影師也在啊。”
聞蕭眠蹲下,順手摸了把狗屁股,“這短腿小墩子這麼肥,平時沒少吃吧。”
陳近洲:“嗯,随主人。”
方遠默:“……”
聞蕭眠撓撓狗肚子:“這狗叫啥?”
方遠默:“方很近。”
聞蕭眠:“貓呢?”
陳近洲:“方不遠。”
“……”聞蕭眠,“怎麼還有名有姓的,拗不拗口……嗷靠!”
聞蕭眠一躲:“這狗咬我!”
方遠默把很近抱過來,湊過去看聞蕭眠的手,隻有個很淺的牙印:“ 它打疫苗了。”
“那也不能咬我啊!”
“誰讓你埋怨它名字長,說它腿短。”方遠默撇嘴,“還嫌它吃得多。”
聞蕭眠:“……”
人比狗記仇。
“走吧。”陳近洲叫上聞蕭眠,“去外面看看。”
兩人離開,方遠默還蹲在旁邊。
陳近洲路過時,方遠默左耳觸上層溫涼,從尖部滑到耳垂,随着腳步聲走遠。
方遠默捂住,氣呼呼發消息。
「摸我耳朵幹嘛!」
J:「紅了。」
「關你什麼事!」
J:「我親紅的。」
*
一周前,籃球聯賽複賽也落下帷幕,挺進決賽的隊伍和去年如出一轍。
分别是:陳近洲帶領的信息學院,和王帥帶領的工程學院。
随着決賽的臨近,各種八卦群、論壇消息不斷,對兩位隊長的讨論層出不窮。
特别是陳近洲,除了兩場小組對決,再沒參加過任何賽事,連校隊訓練都停了。
陳近洲缺席訓練期間,除教練外,日常練習由副隊長王帥安排。
如果說陳近洲是普通嚴厲,那王帥就是瘋狂地獄,連續數日帶隊員極限訓練,當然,他對自己更狠。
每天最早來、最晚走,等室内場熄了燈,再去寒冷的外場加練兩個小時。
高強度訓練堅持了一個月,隊友們渾渾噩噩,叫苦不疊。
聞蕭眠作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從不參加訓練的校隊成員,出于好奇,破例去了一次。
當天訓練結束,聞蕭眠直奔主席辦公室:“趕緊趕緊,賠我精神損失費!”
陳近洲:“怎麼了?”
“就因為跟你做朋友,我被王帥那傻缺報複了,往死裡練我。”
陳近洲靠在座椅裡,戴着單隻耳機看籃球視頻,慢悠悠回他:“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身就讨厭你。”
“讨厭我幹嘛。”聞蕭眠說,“論讨厭,還是處處壓他一頭的你更招恨。”
陳近洲回拉進度條,重複看投籃和過人動作:“站在他的角度,你也挺讨厭的。”
生來就有别人做夢都不敢想的财富,想要的一切,總有人雙手托起,遞到眼前。
聞蕭眠不以為然:“有錢是我的錯嗎?長得帥是我的錯嗎?我爸、我爺爺、我爺爺的爺爺是首富是我的錯嗎?要怪就怪他投錯了胎。”
陳近洲繼續倒回視頻:“這話别去外面說。”
“知道,我又不是真傻逼。”聞蕭眠伸長腿,懶洋洋倒在沙發上,“喂,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聞蕭眠操着半開玩笑的口氣,卻又有幾分認真:“要是輸了,你家老爺子可不會放過你。”
陳近洲随口“嗯”了句,重複回看視頻。
決賽前一晚,攝聯開完會。
方遠默回到宿舍,躺床上輾轉反側。
最近在體院拍了陳近洲半個月,方遠默沒問過具體,大概也能猜到他去那的原因。
方遠默把前兩次,陳近洲和王帥比賽的照片翻出來看,越看越不對勁,給陳近洲發消息。
「學長,你明天上場嗎?」
J:「嗯。」
「小心點。」
J:「?」
「你和工程系的隊長有過節嗎?總覺得他跟你有深仇大恨。」
發去的消息還配了幾張照片,都是王帥和陳近洲對抗時的抓拍。
越是這種不經意的抓拍,越能發現一個人的心理顔色。
王帥看陳近洲的眼神不像普通對手,有種發自内心的憎恨,厭惡又陰狠。
J:「可能沒當上隊長,又輸給我,不服氣吧。」
「至于嗎?」
J:「人各有志,想法自然不同。」
「要不你明天也别參加了。」
J:「逃避從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不都逃避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J:「誰告訴你我逃避的?」
方遠默發來條鍊接:【接連退賽5次,論信息學院沒有隊長的帶領,還能否蟬聯冠軍的猜想與假設。】
J:「論壇八卦你也信?」
「沒信,但我覺得上面分析挺有道理。我真的感覺那個人有點奇怪。」
「一個冠軍而已,你們學院去年也拿過了。不如讓給他,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