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呼吸和熱意逐漸蔓延。
江聽瞪大眼睛,一時間腦中完全空白,隻留下這麼一行大字——
他被親了。
而且還是被傅南初!
不過,和緊緊攥住他不放的手不太一樣。
傅南初俯身向前,隻輕輕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緩慢而又輕柔。
像是對待珍視的珠寶。
江聽此時大腦已經完全宕機。
他怔愣在原地,一時間身體完全定住。
恍惚間,隻能感受到自己此時一下一下的心跳。
片刻,江聽顫着睫毛擡起眼,像是完全懵了:“你……”
不是,這也要報複回來?
正要開口。
突然卻聽見不遠處似是有腳步聲傳來。
剛剛江聽他們是提前到的,而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到達學校參加校慶的人也越來越多起來。
江聽隐約間似乎都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人群說笑聲和聊天聲。
這個角落裡确實不怎麼會有人過來,但角落處并不隐蔽,一旁的大道上一轉頭就能看到這邊的全部光景。
而且,張揚剛剛去上廁所,現在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而傅南初此時還按着他的手不放開。
江聽嘗試着掙了一下沒有掙開,開口提醒傅南初道:“好像有人來了!”
“别被看見了!”
傅南初突然擡起了眼:“你怕被誰看見?”
傅南初随後低頭,像是又要俯身下來。
“我……”
江聽其實沒什麼怕的。
他當年敢當衆親傅南初,現在自然也沒什麼好怕的。
大不了一起上熱搜。
但——
“你白月光啊。”江聽瞪大眼睛,忙開口說道。
“我白月光?”傅南初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江聽被他笑得背後一涼。
随後又一次。
傅南初再次攥緊他的雙手,俯身向他侵襲而來。
和剛剛輕柔的觸碰不太一樣。
這一次,像是帶着些許的掠奪感。
像是積壓多年的情緒終于有了出口,江聽這個專業歌手的肺活量都差點沒法呼吸。
整個天地似乎都變得恍惚。
周圍的說話聲腳步聲時遠時近地清晰。
江聽覺得似乎有些荒誕,但一擡眼,傅南初近在咫尺的臉上的神情卻極為專注認真。
“你……”
終于松開後,江聽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随後,就聽傅南初再一次笑了起來,開口說道:“他已經看見了。”
“啊?”
江聽又是一愣。
這人還真有白月光?
誰啊?
江聽皺着眉轉頭看去。
周圍根本就沒有人。
-
“你倆剛剛在那兒幹嘛呢?”張揚上完廁所回來,好奇地問江聽道,“重溫舊時光?”
江聽:“……”
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怎麼的,江聽突然感覺有些臉熱。
還真是重溫了。
狗血的舊時光。
從之前的他親傅南初,變成了傅南初親他。
江聽慌亂地移開了眼神,唇上的熱意似是還未散去。
一擡頭,又對上了張揚探究的目光:“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天太熱了。”江聽狡辯道。
“是嗎?”張揚不太相信,“天熱了耳朵會紅?”
“對啊,天熱了哪兒都會紅。”江聽面不改色地說道。
“哦,難怪。”張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江聽不解:“?”
“難怪你嘴唇也這麼紅。”張揚笑得一臉促狹。
江聽一驚:“!”
他忙轉過頭,對着一旁反光的玻璃照了一下。
“騙你的。”張揚頓時笑了起來,“現在不紅了。”
“但剛剛确實有點兒紅。”張揚說道。
江聽:“……”
再往前走到操場外的大禮堂。
不知是不是因為傅南初剛剛的舉動,這麼一路走過來,江聽突然感覺,似乎校園裡的每一處景都能不自覺地想起和傅南初有關的事。
就像這一條通往操場的路。
想當年兩人第一次交手,江聽的手機第一次被收,他為了搶回自己的手機,愣是追着傅南初一路跑到操場,兩人當時還差點打起來。
後來兩人被教導主任雙雙逮到,還一起上台念了檢讨。
操場再往後,是老舊的藝術大樓。
裡面有江聽偶爾會去練琴的琴房。
江聽想起自己當年差點想要放棄的時候,似乎也是傅南初獨自跑到琴房,強行把他給拽了出來,告訴他他寫的歌其實很棒,還得到了這麼多人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