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傅伯山立刻吻住落下的淚珠,熱切的氣息撲面而來,冰冷的唇貼着面頰一滴一滴地含,入。
溫幼槐哭得更狠,她恨傅伯山,如果不是他,她原本可以與宋翰之平安無事地相守到老。
抽泣聲溢了出來,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堵住,攻城掠地似的卷過,連聲音都一并奪走,獨屬于他的冷冽強勢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悲傷和恐懼交織刺激着,她被親得顫抖,每一根經絡的交點都亢奮地微微發麻,越是亢奮,她恨意越濃,爆發到極點之時,她憤恨着咬了下去。
血味頓時蔓延四處,傅伯山松開她,薄唇染上一抹紅意,從來深沉的臉上竟浮出一絲孟浪:“咬我?你想好後果了嗎?”
溫幼槐氣得發抖,她被羞辱到如此地步,已經顧不得他說什麼,擡手就要扇他,卻被他輕松捉住手腕。
“放開——”
不等她說完,濃烈的氣息再次淹沒了她,這一次他吻得更加用力、更加拼命,像是要完全吸食掉她的所有精力和念想。
暮色降臨,馬兒打了個噴鼻,在車夫的喝聲下悠悠動了起來。
宋翰之低頭目送馬車離開,直到馬車拐出街口才收回視線。
剛剛車中的異動他注意到了,卻沒仔細去聽裡面的說話聲,二爺尚未成親,有幾個女子常伴身邊卻也正常,此刻他心中隻有一事——
他就要升任員外郎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宋翰之壓下唇角,調整好心緒後邁步回了昌泉閣。
在事情沒有落實之前,他必得要低調謹慎才是。
馬車駛出回春坊,朝京城西面一路疾馳。
二人糾纏着,傅伯山偶爾會離開溫幼槐,讓她呼吸片刻,很快又立刻覆上去,用這樣的方式無限延續着二人的吻。
如此,溫幼槐的确沒有力氣再哭、再反抗了,全然由傅伯山擺布她,唇被他碾得充.血。可漸漸地呼吸間隙變得越來越短,頭腦也越發昏沉。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溫幼槐支起身子想下車。
傅伯山卻沒有阻攔她,淡淡坐着看她,頗有些看着獵物垂死掙紮的從容自若。
可就在溫幼槐剛起來的那一刻,天旋地轉的沖擊令她眼前一黑,登時暈倒過去。
傅伯山臉色一變,瞬時伸手接住了她,将人抱到懷中一看,眸色倏然寒厲。
“叫太醫來!”
傅伯山抱着人匆匆下車,袁觀震驚地跟上,卻還保持着冷靜,道:“二爺,這會兒去宮裡請太醫恐怕要驚動聖上。”
傅伯山停下來看一眼天色,又繼續往宅内走,神情一度冷到了極點。
如袁觀所說,若是此刻去宮裡請太醫,恐怕他和溫幼槐的關系就瞞不住了,她醒來後知曉了,會是什麼反應?
傅伯山看着懷裡蒼白如紙的人,很快做了決定,“那便速速請郎中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考慮她的想法,她卻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管了,方才還要咬他呢......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傅伯山輕歎一口氣,一路看顧着走到房中,卻舍不得放下了,就這麼抱着她上了塌。
這處是他新置的宅子,原先偶爾回京時會宿在這裡,雖很久沒來,卻一直有人打理,這會兒茶也早被人沏上了,紫砂壺冒着熱氣。
房中沒有下人,十分安靜,傅伯山安置好她,伸手去試她的脈搏。
他原先讀過醫書,所以略通些岐黃之術,平日自己受了傷也很少尋郎中。
室内茶香四溢,傅伯山緩緩皺起眉頭。
他不敢相信,屏息反複探去,看向懷中之人的眼神逐漸複雜,瞳仁幽黑幾度沉沉翻湧。
半晌,他小心翼翼收回發麻的胳膊,下榻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傅伯山靜靜伫立在廊下,久久沒有說話。
......
溫幼槐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了。
她一睜開眼,先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再想起來時,才察覺身體像被人拳打腳踢過似的,處處都是酸痛的。
這時床帳被人掀開,熟悉的聲音傳來:“夫人,你總算醒了!”
溫幼槐怔怔看了過去,目光卻掃過紅鸢身後的陌生屏風,雙眸緊緊一縮,“這是在哪兒?”
紅鸢不忍地偏過頭去,作勢就要扶她起來,“夫人先将藥吃了罷!”
溫幼槐卻避開她的手,定定注視着她,啞聲問:“傅伯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