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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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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手下都聽出這話有些不太對勁,平日心狠手辣的老大今兒怎麼突然關心起一個路人了?

然而往老大那處看去,隻見他眸色陰鸷,與平常的冷若冰霜全然不同。

溫幼槐顧不上這話的不妥之處,但她也聽出了觀空的言外之意,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會有事,緊繃的身子也洩了些力。

馬車被人從外面牽了過來,那賊人喝一聲:“你們都不許動!”而後拉着她靠近馬車。

雨勢越發大了,溫幼槐朝不遠處的街口看去,卻不見羅霁的身影。

實則她拖時間,也是為了等羅霁過來,羅霁的身手她一早就見識過,倘或能拖到他來,這人的刀定能被他的暗器打落。

但沒瞧見他,溫幼槐不得不上了馬車,心道再想旁的法子。

說時遲那時快,嗖地一道利聲劃過她耳邊,不知什麼擦着她臉頰飛了過去,随之響起的還有賊人的尖叫、短刀落地的哐當聲,溫幼槐便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了。

等她緩過勁來,賊人已經被官兵帶走,堵在外頭圍觀的衆人也散開了,羅霁走上前便要跪下,被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不怪你,是我太魯莽了。”

羅霁還欲開口,觀空朝這處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将藥扔給羅霁,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溫幼槐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沖動,也顧不得早已被吓軟的小腿,上前攔住他:“你等等!”

缪貞的手下原是一早就跟着他的,隻知道他曾在洪安寺寄宿,見他又一副不染紅塵的樣,第一次自然被他在獄中的手段震驚得頭皮發麻。

隻是缪大人與這位姑娘卻像是有些什麼過往似的,實在是稀奇,于是裝作吩咐事情,視線卻不住地往他們那處瞥。

卻不曾想缪大人當真被那姑娘叫住了,還跟那姑娘去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當下不由看呆了,直到身邊周大人的親信說了一句:“你一天滑頭也就罷了,這姑娘可不是你能肖想的,那可是二爺府上的夫人!”

二爺?那手下頓時有些發懵,卻不敢再看,膽戰心驚地收回了視線。

街尾的茶鋪前空無一人,雨水沿着屋檐快速地滴落,遠處的人群在雨幕中變得越來越混沌,周遭似乎消了音似的,隻能聽得到雨水拍打着地面的聲音。

溫幼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觀空先生......”

“我如今姓缪,單字一個貞。”

“......好。”

“缪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溫幼槐咬重了音節,道。

缪貞冷着臉,視線沒在她身上落下分毫,隻道:“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不知道怎麼,面對他這副鐵定了心要裝作和她不認識的樣子,溫幼槐心裡莫名就委屈起來,她原先把他當弟弟看,如今父母離她遠去,今日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對上這樣的冷臉她終究是受不住的。

但她狠狠地掐着手心,并沒發洩出來,笑了一聲,說:“在缪大人看來是小事,在我看來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想必缪大人在大理寺查案辦案,心思一定比我們尋常百姓要開闊豁達,有些事,不在意便不在意了,但我卻不行,受了别人的恩惠,我一定要報答才是。”

她頓了頓,又添了一句:“畢竟佛經裡說‘善業得樂報,惡業得苦報。’”

缪貞眼底驟然一沉,朝她看了過來,她說不清那眼裡究竟有什麼,但分明太沉重,和從前她記憶中的那雙剔透的眼大相徑庭。

溫幼槐莫名感覺到了危險,寒意一瞬間從脊背竄了上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便見那人猛然俯身靠近她,雙手倏地攥上她的雙臂,恨恨道:“你一定要逼我嗎?”

溫幼槐面色唰地白了,她一時間忘了掙紮,磕磕絆絆說:“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缪貞冷笑一聲,“你不是要逼我和你相認嗎?我現在告訴你我還記得,然後呢?你又要說些什麼?”

他眼底的苦痛太過蜇人,溫幼槐胸腔都開始發酸,她被抵在逼仄的牆角,瞥到他眼角的一抹淚痕。

“我說我還記得,記得在洪安寺給你挑水送飯,記得你耳唇被凍得發紅的樣子,記得你窗邊的一株茶花,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溫幼槐,溫幼槐說不出話了,她忽然不懂他的意思,半晌才低低地說:“既然你都記得,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大雨轟隆一聲澆灌地面,如汩汩江流般沖刷着階下的青石,缪貞突然之間笑出了聲,眼底的沖動也瞬間收了起來,他緩緩松開她,說:“我利用了你,自然不想再見到你。”

溫幼槐的雙臂被他抓得隐隐作痛,聽到這話,卻顧不得痛了,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缪貞看向檐外的滂沱大雨,臉色晦暗不明,語氣卻平穩得出奇:“那日你從洪安寺離開,我利用你留下的字見到了傅伯山,所以,如今我才在大理寺任職。你,明白了麼?”

似乎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溫幼槐渾身都僵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卻始終側對着,讓人看不穿他真正的心思。

可是她猶記得那年冬天,鋪天蓋地的雪落滿了山路,他一擔一擔地挑了水将門口的翁放滿。

那時的真心,也是早就有所圖謀的假意嗎?

“不,不可能。”溫幼槐僵硬地自言自語,随後似是無法接受地向他走近一步,道,“你這麼做一定事出有因,隻要你說,我就可以原諒你,你應該告訴我真相,我原可以幫你的——”

“你幫不了我任何!”缪貞幾乎低吼着反駁了她的天真,“我做這些都是出自本心,沒有威逼利誘,沒有走投無路,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同情吧,溫幼槐,你現在該做的是質問我,仇恨我,恨我恨得徹骨!”

溫幼槐擡到半空的手停滞了一瞬,終究沒能以安慰的形式落在他肩上,她默默收回了手,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缪貞應當走的,隻是四下無人,他那隻腳始終無法邁出去,借口是雨讓他沒能立刻離開,卻無法控制地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哪怕這一刻充斥着謊言和不甘。

他從來不是個好人,但因為她信,于是他一直扮作好人,可那善意他從未分給過旁人。

風雨濛濛,雨幕幾乎将二人和世界隔絕開來,卻沒人注意到街尾不起眼的角落,馬車上那人的視線硬生生将這雨幕撕開個口子,如鷹隼一般的眸在看到她伸出的手時,緩緩閉了起來。

“回内閣。”

馬車上那人聲如寒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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